和二皇子,语气中盛满痛惜。
已经过去半年多,容歆安慰讷敏便罢了,却不想又到宫外安慰别人,便道:“有皇上陪伴,皇后娘娘已经从伤痛中走出大半,还望大夫人切莫过于思虑。”
大夫人不知是听到她那一句话而露出欣慰之色,随即又忧道:“听闻宫中又有喜事,还望娘娘也保重身体。”
如今宫中的喜事,不就是马佳氏怀孕吗?
跟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又有什么关联!
容歆心中不受控制的将她的话掰开了想,面上却依旧言笑晏晏道:“皇后娘娘心中有数,我等也会好生照料皇后娘娘,不过大夫人的关心,必会教皇后娘娘知道的。”
至于到时候怎么润色,那便是她的事情了,讷敏本就敏感,还是不要让她听到容易多想的话了。
容歆喝完一盏茶,也未再跟赫舍里家这几位夫人寒暄,第一次主动道:“我前几次往返匆忙,并未有时间见一见家人,不知可否借此机会见一见。”
“当然可以。”大夫人立即便招呼人去安排。
容歆忙道:“不必如此麻烦,只要夫人给半个时辰假便可,我回父亲母亲住处等。”
大夫人答应了,然后听她说还记得路,便也没有叫人领路,十分随和道:“容女官这是回自家来,我便不与你客套了。”
容歆只笑了笑,微微福身后退出去。
她不疾不徐地走着,见赫舍里府中的格局未变,盆栽树植却因为当家做主之人的喜好变动了,估计讷敏回来也会觉得陌生。
容歆走得不快,半路便叫容家夫妻赶上。
两人老了不少,但面色红润,身形也较从前胖了几分,看起来过得很惬意。
容大眼神不住地瞄向女儿身后的两个太监,不自然道:“歆儿,虽知你在宫中一切安好,可几年未见,为父依然甚是想念你。”
容歆眉间舒缓,嘴角保持着弧度,道:“女儿确实一切安好,望父亲母亲宽心。”
她若是想要人舒服,自然是做得到的,所以对两人态度十分柔和,并不见生疏,几句话之后,母亲丁氏便打开了话匣子,将他们的近况尽数吐露出来。
如今两人在府中领了个闲差便能拿小管事的月钱,倒是弟弟容盛,近来受了索额图的赏识,跟着戴鹏学做事。
听容家夫妻的意思,容盛现下只是个小厮,可他做事踏实,日后许是有机会像戴鹏一般得到索额图的重用。
这些话丁氏说得无顾忌,容大也未拦着,容歆便猜测,想必是那边透出过风声,府中皆知,所以并不怕人知道。
不过容歆再与他们不亲,也是希望他们好的,便点头道:“若是能够受到大人的重用,也是容盛的造化。”
说话间,几人已经快到容家,路过一扇门,突然有一个跑得踉踉跄跄的小女孩儿冲出来,直直地撞向容歆。
“女官小心。”
小太监唯恐撞到容歆,欲要阻拦,被容歆止住。她弯腰扶住小姑娘,温柔地问她:“外边儿风大,你怎么一人跑出来?你娘呢?”
“娘……”脑袋上扣着个小帽的小姑娘有些害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头望向门的方向。
容歆抬头,便见一个女人急忙走出来,便露出个笑容道:“原是戴家嫂子,这是你女儿?”
叶氏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又见她身后两人作太监的打扮,恍然大悟,一边冲着女儿招手一边堆起笑,“竟是容女官,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自然是记得的。”若是这点记性都没有,偌大的皇宫,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呢。
不过这些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容歆便看向那小姑娘,笑着催促道:“孩子小,恐着了凉,戴嫂子快带她屋去吧。”
叶氏不以为意道:“无事的,旁边儿几家都有孩子,整日里跑来跑去的,没那么金贵。”
容歆听了她的话,又低头看了一眼抱着她娘腿的小姑娘,皮肤虽不似闺阁小姐们那般白嫩,但看起来很是健康。
及至进了容家屋子,容歆还在想那孩子健康活泼的模样。
而丁氏则是念叨:“我和你爹也想盛儿早点儿成亲,我们能早些抱孙子,辛苦当了一辈子差事,可不就是为了儿孙吗?”
他们有没有辛苦一辈子,容歆也不拆穿,只是极其随意道:“盛儿才多大,自己还孩子心性呢,好生当差才是要紧事,您们看戴家的小姑娘多好。”
丁氏有些不屑道:“戴家那小丫头皮的很,可不如你两岁多时懂事,将来主子们可不见得愿意用她到院里伺候。”
容歆微微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淡淡地提醒道:“盛儿还在戴鹏手底下,目下无尘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