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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听了容歆讲述八阿哥和八福晋之间的事,幽幽道:“当了皇家媳妇,竟还这样傻……”
“八福晋的父亲母亲早逝,亲祖母也早逝,她在安和亲王府受王爷宠爱,又有僖郡王那样的舅舅惯着,女眷们不便教导太多,是以……也情有可原。”
当然,容歆绝对不是认为八福晋有错。
太子妃点点头,还未等她说别的话,便道:“先前见八弟妹,便觉着是个没心机的,此时听姑姑一说,倒让人越发不忍心她自苦。”
“我想请您开解八福晋,并不是想请您劝她取悦八阿哥,只是希望八福晋找回本心。”
太子妃不甚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容歆又叹了一声,解释道:“那一日我与僖郡王在假山后听到的事,只我们四人知,八福晋大婚后依旧如此,想必在她心里,两情相悦的人插进第三人、第四人……是一件如鲠在喉,难以忍受的事。”
如果教八福晋折腰,去屈从于她曾经百般厌恶的现实,可能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折磨。
“八福晋如今当家做主,背后有安和亲王府做靠山,只要她想开,许是过得比时间大多数女子都快活。”
太子妃侧靠在贵妃榻上,敛眸,“可惜人皆会为难自己,想开太难。”
不过太子妃向来不惧知难而上,更何况还是化作一个女子的解语花。
太子妃将此事记在身上,待到康熙御驾离京,便择了一日,向众位妯娌们下了帖子,邀请她们到毓庆宫中来做客。
此番康熙盛京谒陵,随行的除了皇长孙,还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三阿哥。
除了四福晋和八福晋,其余福晋家里的爷们儿都不在府里,又是太子妃邀约,众福晋自然应约前往。
这段时间,容歆偶尔也关注八福晋一二,她和八阿哥的关系,并未更坏上几分,但她几乎单方面冷战的态度,多少也伤及了八阿哥的颜面。
太子妃惦记着八福晋的事,搜罗了一大堆外头宴会上可玩儿的游戏,不拘男女,只要她觉着有趣地,皆寻来。
只是摆放进中庭后,哪怕再有序,也因庭院不够宽敞而显得杂乱。
二格格尔堇和三格格尔醇好奇地走来走去,偶尔还要绕开以防绊倒。
太子妃见状,吩咐道:“罢了,收起来一些吧。”
容歆笑着劝她:“正好下一次您再邀请福晋们来,可以有新鲜玩意儿招待。”
“也只能如此了。”太子妃颇有几分扫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养牲处的猫新近下了一窝漂亮的白猫,待她们走时,我一人送一只如何?”
容歆笑容微收,立即阻止道:“您送给旁的福晋无妨,莫要送给三福晋。”
“这是为何?三福晋不喜吗?”
容歆摇头,“与三福晋无关,是三阿哥不喜养猫。”
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宫里只有一些老人还记得,三阿哥看起来没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但荣妃曾经摆明了说宫里谁养猫就是跟她过不去,他也未曾劝阻。
而那些旧事,也没必要再重提。
“总之,您不要送猫给三福晋便是。”
太子妃听了她的忠告,干脆直接取消了这个回礼,另外选了些旁的物件儿给妯娌们。
待到众位福晋赴约,太子妃特意嘱咐太子晚些回来,然后和妯娌们真的一个一个试玩儿。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三福晋董鄂氏和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皆非好动地性子,大多数不甚感兴趣,其他福晋们亦差不多,唯有八福晋,大多数玩乐皆能说出个所以然。
太子妃尤为惊喜,拉着她不住地夸赞,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八福晋谦虚道:“实在是有个好玩乐的舅舅,才了解了这些无用的东西。”
“何为有用?何为无用?全凭旁人一张口了。”
太子妃牵着八福晋的手,请大福晋代她招待一下其他人,便引着八福晋到东珠的屋子里,指着满屋子奇奇怪怪的物件儿道:“东宫这些个孩子,也就东珠单又分了一间屋子摆放这些东西,谁也碰不得。”
容歆和东珠正坐在榻上,太子妃眼神落在两人身上,又改口道:“姑姑不算。”
八福晋满目震惊地打量着墙上地上看起来乱中有序的东西,一时无言。
太子妃趁机又拍了两下她的手,笑道:“八弟妹,你在这儿看着,要是有喜欢的,请姑姑替你向东珠要便是。”
她说完便转身出去,劝人的事儿,到底还是落回了容歆身上。
“八福晋,您闺中时可有格格这般别于常人的喜好?”
八福晋呆怔,良久,喃喃道:“我喜欢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