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不是。”摊贩连忙摆手道,“小的只是觉得公子您和这位小公子甚是面善,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
太子淡淡一笑,“许是你记错了。”
其他人挑选完毕,康熙命人付钱,再问道:“可还有要买的?”
太子放下拨浪鼓,顺手就近拿起孔明锁,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跟从,也拿起一个孔明锁,然后便远离摊位。
侍从替众位主子付过钱,又请示过几位阿哥,见他们并无由旁人代为保管之意,便退至后头。
一官员上前,恭敬地请示:“老爷,前方不远便是沂州府最出名的酒楼,可要前去用膳?”
康熙颔首,“便去尝一尝吧,带路。”
“是。”
官员回身一挥手,一护卫快步向前,先行去酒楼打点。
而一行人离开摊位后,旁边卖字画的书生立即凑过来,羡慕道:“你今日可是遇到大财主了,听口音像是北边儿来的,怎地不多宰一笔?”
“你怎知他们是北边儿来的?”摊贩疑惑地看向书生,“虽说口音确是与咱们这儿不同……”
书生颇有几分自得道:“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吧?若我没猜错,他们说得便是官话,兴许是从京城来的呢!”
“京城?!”
摊贩想起那两位的相貌,无声地算了算时间,忽地大惊,胡乱地摸了一把光脑门,两边儿一扯摊位上的布,几下收起东西。
书生不知道他是哪一出,大声冲着已走远的人喊道:“你收摊儿了?”
摊贩没理他,只一路向前冲去,跑了一会儿,远远见到他们一行人,加快步子,跑向他们。
他还未到近前,护卫便抬起手臂拦人。
摊贩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布袋,焦急道:“我不能收你们的钱,东西小的送给你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康熙张口问道:“为何不能收我们的钱”
“我就是不能收。”
摊贩看出他们似乎是不想暴露身份,便从怀中掏出方才他们给的一块碎银,手忙脚乱地塞到最近的护卫手里,转身就想跑。
被塞钱的护卫也不等主子们吩咐,下意识便抓住他,质问:“你是何意?今日不说清楚,便不能走!”
摊贩长得瘦弱,被这护卫抓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见他们非要得个缘由,便一咬牙,下跪道:“太子殿下!我真不能收您钱!”
“刷——”
“刷——”
他那一声“太子殿下”一出,护卫们纷纷拔刀,护卫首领一脸冷肃地喝问:“你是何人?!”
康熙和其余皇子,以及官员护卫们皆看向太子,而太子并不知他为何认出他的身份。
摊贩从未见过这阵仗,吓得瑟瑟发抖,强自解释道:“数年前雪灾,小的、小的一家老小皆得太子殿下施恩方能存活,小的父亲去前,再三叮嘱我们不能忘恩,小的怎能收恩人的钱?”
街上有不少行人,早已被他们吸引住视线,此时一听那摊贩信誓旦旦的话,交头接耳几句,奔走相告。
只片刻的功夫,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其中有些人见过当年的太子,再三确认后,激动地大喊:“没错,就是太子殿下!”
随着众多确认的声音喊出来,众人惊醒过来,全都跪在地上,边给太子磕头边说出感恩戴德的话。
百姓们无人组织,声音烦乱,太子等人只能依稀判断出一些字眼。
然这样的场景,尤为震撼,一时间一行人被围在中间,皆忘记作出反应。
太子未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请皇阿玛先行离开,并且嘱咐四阿哥等人照看好皇阿玛。
他为康熙的安全考虑,因此未称“皇阿玛”,实际并不无错处,可康熙离开时,视线划过太子和沂州府百姓,眼神十分复杂。
康熙的微服私访自然作废,便临时改道到沂州府。
如今的沂州知府正是当年因贪污而被撤销的知府继任者,对当年之事极为了解,在皇上问时,恭敬详尽地说出当年沂州百姓乃至山西百姓对太子的感激。
康熙沉默。
而一路来的异常,也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