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趁着月亮被云彩挡住,从屋顶一跃而起,身形几个起落,离开了倚翠轩,来到了前巷的胡同内。这条胡同是条死胡同,只有一棵三四人合抱的大树静静耸立在巷尾高墙边。
闪身来到大树后面,李真摘掉脸上的面巾,又将夜行衣脱掉,抖了抖,变成一袭长袍,翻过来重新穿好,这才摇着扇子走出弄堂,朝着倚翠轩的方向走去。路边不知谁家的屋檐下挂着盏明角灯,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那分明是件蓝色绸袍。
等李真来到倚翠轩前的丁字路口,王总管已经出了倚翠轩的大门,正要乘上马车离去。他凝音成束,用内气送到拉车的马儿耳边,马儿受惊,猛然向前快跑几步,冲着李真的方向驰来,而王总管还歪歪斜斜地挂在车厢外,这突然的变故把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内总管吓得尖叫出声,嘴里不停喊着“救命”。
李真快走几步,上前拦住马车,将马儿安抚下来,又扶着王总管在车厢里坐好,不知不觉间将腰牌换到了手。
随后,他不等王总管冷静下来,就飘然离去,颇有高人的风度。
王总管坐在马车上急喘,等呼吸缓和下来,就冲着这会才赶上来的马夫大骂:“等回去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筋!”他恨恨地骂着,摸着皮鞭就往车夫身上抽。
不想,本来畏畏缩缩的车夫闪身避开,突然冷笑一声,抱着臂冷冷地道:“你个死太监,还想罚老子,老子还不想伺候了呢。”说着,连翻了几个跟头,消失在黑乎乎的小巷里。
王总管呆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巴张开,大的能塞得进鸡蛋。
巷口的凉风吹过,王总管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慌手慌脚地从车厢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倚翠轩的方向跑去。那里有送客人回家的车马。王总管这会完全不敢用自己的车,他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中邪了。
若是可以,他真得想让大雪山的剑客送自己返回宫内,可惜此时宫门已锁,那两人又没有出入腰牌,只能暂时回到自己的宅子过夜了。
且不管王总管如何受惊吓,李真将腰牌弄到手后并没有回花府或者自己的宅子,而是大摇大摆地去了倚翠轩,欣赏了一个时辰的歌舞。
亥初,当李真摇着扇子离开倚翠轩的时候,竟然在大门口遇到一个穿草鞋、着旧僧衣的和尚。和尚低垂着眼,双手合什,看起来十分老实,似乎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李真瞟了他一眼,不在意地擦肩而过,心里却暗道新鲜,这年头和尚也来倚翠轩逍遥,还真是人心不古。
等出了倚翠轩所在的路口,李真身形数闪,将轻功运至极致,不一会就回到了花府。
“七童,休息了吗?”李真敲了敲花满楼的房门。房门内还有灯火闪闪。
“吱呀”一声,门开了,露出花满楼的脸,他散着长发,披着袍子,微笑道:“李兄,快请进。”随后,他突然嗅了嗅,又道,“李兄,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倚翠轩逍遥了?”
李真嘿嘿一笑,将腰牌取出,递给花满楼:“总算没有给你闯祸。”
花满楼并未吃惊,接过腰牌,微笑道:“刚任职还没两天,即使有纰漏也在所难免,李兄太谨慎了。”
李真叹气道:“拿回来才放心。”语气一顿,他又道,“你猜是谁想要这个腰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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