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惊骇地看着梵清惠,她从来没有想过师门的来历如此诡异。她一直以为师门出自佛门,慈航剑典也是佛门功法。哪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瞧着师妃暄震惊的神色,梵清惠娓娓说道:“你毋须惊讶,反正将来师门是要你来继承的,为师现在告诉你也未尝不可,何况你已出师了。作为未来之掌门,这些内幕是要知道的,为师当年知道这个秘密时,其震惊绝不下于现在的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呵呵,此事与祖师有关,当年祖师与魔门第一代邪帝谢眺是情人关系,所以祖师地尼才得以观看了魔门中的《魔道随想录》,此书乃谢眺归总天魔策而写的感想和心得,并且创制出了《道心种魔大法》。算是魔门宝典天魔策中的精华部分……”
师妃暄焕然道:“难怪历代门中弟子均蓄发修行呢?原来如此。”她现在倒是没有多少抗拒,而且被吴天如此糟蹋,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反而好的出奇。原本晦涩的真气反而更加顺畅,于修炼一途极其有利。
梵清惠苦涩道:“虽然师门一直引领武林,但修为上却一直不出彩。每次为师都是利用慈航剑典诈唬天下高手,宁道奇就是为师故意引去观看慈航剑典而收服的,并且逼着宁道奇这样的高手为师门服务。魔门若不是四分五裂,绝对是最强大的一股势力,对道、佛都不想看到魔门一统,只有分散的魔门才没有威胁两派。但魔门却人才辈出,为师被吴天骂作政治‘妓’女,其实一点没有说错,如果不如此,师门早已烟消云散了。”
师妃暄似乎感受到师傅内心的痛苦,如果《慈航剑典》靠谱,她何至于此呢?当即安慰道:“师傅,弟子知道师傅的苦衷。弟子也没有怪师傅,师傅的苦只有师门知道。而且师门为了修炼本门武学已付出了太多,均未成功。此次许是上天警示,所以才有今日之事发生。能把师门宝典的缺陷改正,付出点代价也未曾不可。”
梵清惠叹道:“师门宝典一直存在很大的缺陷,就是祖师地尼也为此牺牲。何况魔门数百年来一直力压道门和佛门,尤其是向雨田的出现,更是佛、道两派的噩梦。如果他没有破碎虚空,恐怕我们还要在他的阴影下活着。本以为向雨田死了,魔门再无威胁了,世间也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们了,岂料吴天这个妖孽又来了。为师第一眼看到吴天就知道他是师门最大的敌人,吴天不死,天下不平。”
师妃暄惊骇道:“师傅,你是说吴天是下一个向雨田?”
梵清惠摇了摇头,惊恐道:“向雨田根本没法和他相比,你知道么?吴天在五岁的时候就能用计把为师重创,并且借此机会去了战神殿,他修炼的武学切莫以常理度之。向雨田与他相比差远了,至少为师所知的武林历史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同他相提并论。他虽然是个大宗师,但是他这个大宗师的境界却能让为师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宋缺与他对上,宋缺也不会比为师好到哪里去。为师知道,为师只有一次机会了,他容忍度最多再有一次,如果为师仍不能成功,那为师再也没有机会打败他了。”
师妃暄满脸惊骇,她从未见过师傅这般无奈,更未曾见过师傅会如此恐惧一个人。师傅在她心目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如今看到师傅的内心世界后,师妃暄似乎下了决心,她要舍身饲魔,她不信吴天就没有办法对付,只要是人,总有漏洞可觊。
想到这里,师妃暄坚毅道:“师傅,弟子决定了,如果真不能降服吴天,那弟子就舍身饲魔,料想师伯也不会让弟子受苦的。”
梵清惠摸了摸师妃暄的头,苦笑道:“没用的,如果这次为师失败了,你立即去吴家,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必须保住师门不灭,现在你没有必要在这里了,明天一早你就随为师离开,去北方布局。为师猜测,吴天不出十年就要出手平定天下,一旦他登上九五之尊,以他之才,恐怕慈航静斋就真的成为下一个魔门了,再无正统之说。”
梵清惠看得非常远,更知道吴天不是现在表现出来那般毫无野心,而是吴天准备把天下所有的世家一网打尽。眼下情势并未让吴天感到压力,而且北方武林根本无法跟吴家抗衡,一旦吴家北伐,不但北方关陇门阀和山东门阀是吴天打击的对象,就是北方武林也是吴天坚决消灭的势力。
而慈航静斋又是北方武林的代表,眼下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和氏璧了。而要利用和氏璧来引吴天去抢夺,并且击杀吴天,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今天与宋缺的谈话不过是为了稳住宋家不倒向吴家,她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更不会觉得她来了宋家山城,宋家就会听从慈航静斋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