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残留的最后一丝水分,也被阳光掠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卓痕迹。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带着新鲜气息的画面。这些画面是唯一的证明,那人如果失去了记忆呢?
她突然一愣,只要忘了,还能怎么证明存在过。
她觉得离开寒峰谷后,她莫名其妙的想法多了好多。轻轻一襒嘴,她轻跳着走回客栈,皇宇他们也都不在。她的鼻子能够单靠气味分辨出成百上千种药材的气味,自然异常灵敏。
鬼二娘生“平厌”最恶比自己貌美的女子。对芸碧却没有那种厌恶,因为美境界不同,根本没法比较,也就不算在“生平”之列。
但她对女子不感兴趣没有例外,懒懒的的说了皇宇一行人的去向。
芸碧突然觉得没有人的客栈空荡荡的,即使她在寒峰谷也一个人习惯了。但是人的心思就是这般微妙,没拥有和突然拥有的时候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失去了,返回原位却会无所适从。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忽然一颗心有些缥缈,她从外到内都很弱,就像葡藤一样需要依靠。她突然紧紧皱着眉头,稚气的脸上多了一道凝重的风姿,一时间讨厌起了自己。然后,她拿出了身上的琴谱,从头至尾,一页一页细细的翻着。就像会面了一个极为熟悉的朋友,亲切至极。全册翻完,已经全然熟记于心。于此,她才觉得心中踏实了些。
她这会儿不想清幽,不想抚琴也不想吹箫。她打开窗户,日光灼烈,沙底的湿气被烘烤而出,化成了层层白雾。她一襒嘴角,眼神透着坚毅。烤化了的白雾,又将空气中飘零的酒香带人她灵敏的鼻中。
掩上门,她轻跑下楼,出了客栈。街上什么人都没有,一路轻快的小跑畅通无阻,喘着气到了漠钩赌坊。
街上什么都是关着的,赌坊也不例外。酒气愈重,胆子是会越变越大的,她上前一推,门开了。
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么些个人,真是大开眼界。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的走入。背后被轻轻一拍,回过身,是佛面阁主。
消瘦,苍老,干枯,一头白发,不过他的神色倒是让人害怕不起来。芸碧后退了两步,她不喜欢离人太近说话,想到了什么轻道:“珠儿痊愈了?“她惊奇的看到了这张枯朽的脸上绽出的笑容,奇怪他不说话,又道:”那把古琴我将它拿去修了,对了,还有这琴谱。“
从怀中拿出,阁主看着谱子,迟迟不接,方才的笑变成了满脸愧疚。“这些于我都是不义之物,它害人不浅,我原是该劝你毁了它的。可万万没想到我的孩儿能获救。一样东西的好坏原在于使用它的人。宝剑也有用来行侠仗义也有用来做恶作怪,姑娘,它们都原是天宗之物。“
之后阁主细细讲解了得到诀谱后的一系列发现,只是他只说得到开头,因为后面他已经完全被玄冰之气左右,没了控制权,更没了印象。
将它物归原主是他唯一的交代,还有就是千万别看里面的内容。
芸碧心中咯吱一惊,愣愣的站着,要知道谱子的内容她现在忘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