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水晶帘子被拉起,人就进来了。
来人一身水青色金线绣四爪龙纹常服,走路仿若生风一般,本来先前还不过刚拉帘子,此时不过转眼间人就到了软塌前。
正一脸柔意的看着软塌上的人,眼睛里的柔意,仿佛能看得人化成水一般。
“盼盼,孤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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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府偏院
涵妃此时坐在石府有些破旧的偏殿堂屋门口,磨蹭的光滑的绣墩,此时隐隐不见光泽,看起来用了有一段光景了。
她视线看了看屋里有些破旧的装扮,家具少得可怜,只一张半旧的拔步床,拔步床上的帷帐也是破破旧旧的甚至能看到几处破洞开口处,重新被缝补了起来。
拔步床前,是已经掉漆的红木案桌,案桌上只放了一些简单的梳洗工具。
剩下的,就是一张半旧的饭桌喝几张凳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此时一个瘦弱的妇人,只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素色旗装,袖口领口也只是用简单的丝线绣了几朵发白的荷花。
荷花并不会发白,而是旗装反复洗了后,丝线被磨破后变的发白。
可即使如此,妇人此时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出嫁妇人发髻,简简单单的坐在半旧长凳上,低着头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即便远远望去,也难掩年轻时的风情。有此长相,也难怪生的女儿,后面能凭借一些美白符和养生的方子,进宫后就一路高升成为后宫宠妃。
“额娘。”
此时涵妃一声叹息的声音响起,并没有让忙活手中活的妇人抬起头来。
“额娘,她并不值得您如此。”
涵妃见妇人手中穿线的残影更快了,眼中串串掉落的泪珠,滚滚而落。她叹息一身,只好起身,抬脚亲自走到妇人跟前,扶起了她的手。
指间下妇人的手,此时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和十分凸显的骨头。一滴泪线,刚好掉落在涵妃的手背上。惊的涵妃心跟着疼了下。
“额娘,既想,那跟女儿一起去看看她吧。”
涵妃扶起妇人准备出门,却不想此时外边急忙进来一个嬷嬷,直直拦住两人不让出门。
“太子妃,您不能扶我们夫人出门。”
涵妃看了一眼拦住门沿前的嬷嬷,大约四十岁上下,身上一身藏青色的旗服,竟然比她扶着的人身上旗装料子还要好,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倘若本宫今个,执意要带人出这个门呢。”涵妃说着,直接带着人就往堂屋门口直直穿着要走。
却不想先前的嬷嬷,竟然大拉拉的就这么转身,再次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不说,还压下眼皮,声音不阴不阳道:
“倘若太子妃今个执意要将夫人带出去,出了什么后果,可不关老奴的事儿。”
这声音一出,涵妃明显感觉手中的妇人,身子颤了下。她立马回握紧了妇人的手,手中的力度加大,给了妇人无限的安全感。
这边安抚住人后,涵妃抬手就给了挡住两人去路的嬷嬷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在这半破旧堂屋里。
那嬷嬷惊呆了下后,立马就开始滚在地上‘哎哟’‘唉哟’‘太子妃欺负人’等等的声音响起。
涵妃看的烦了,见这嬷嬷使劲抹黑她的名声还不算,还使劲往她脚边滚,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什么就要往她身上戳。
抬脚一脚就将嬷嬷踹远了,声音仿佛冻的人起冰渣子,
“滚,倘若本宫等会儿回来,见不到这屋里原本的太师椅,还有夫人原本的月例银子,本宫第一个拿你开刀。”
冷哼一声,涵妃扶起妇人就走,恰好碰上外面听到动静后,焦急进来找涵妃的景翠景春两个丫头,此时一见到她,就哭喊道:
“主子,没事吧?着急死奴婢了。您在这里。”
“没事,不用哭。去找人将里面欺主的奴才押着去找阿玛,石府何时有这种欺主的奴才了。”
听到这声音,那个嬷嬷终于怕了,不断哭着叫“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涵妃当没听到,眼神一使,景翠就下去安排了。
路上的时候,涵妃还听到她养母问,“这样会不会不好。”
涵妃对着妇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心底一阵心酸,“别怕,还有我。我会安排好再回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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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
涵妃想着,太子即便再怎么不喜她,她到底还是太子妃,处理个奴才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因此还十分惬意的扶着人往芙蓉苑而去。
哪知,这头话刚说,那头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此时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拉水晶帘子,就听里面传出男人一句句焦急的声音。
“盼盼,你怎么会是没有身份的人呢,你是孤内定的太子妃呢。”
“至于石涵霏,她算什么,只要你点头,孤立马跟皇阿玛请旨,亲自赐你为太子妃。而石涵霏就做孤一个太子侧妃,已经十分抬举她了。”
涵妃在外面,看着她娘看过来的神情,尴尬不已。刚刚还说她受宠,能将一切搞定,却不想,太子这头,却是狠狠打她脸;
涵妃听着里面的声音,她心底痒痒的,真是很想将太子狠狠抽一顿。后面想想自己身份,又算了。
但是嘛,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是眼下,还是她养母的事情比较重要,涵妃正想着不知道怎么安抚她养母石文苑呢。
却不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涵妃没有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