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富态的样子,小脸吃的圆呼呼的白里透红,穿着大红的衣裳越发衬着脸色红润。搂住好好的啃了一通。二姐掂记着他快有三个月没碰人了,怕他在外面乱来想替他摸摸又过不了自己这关。
段浩方见她脸色好好的又沉下来了心里奇怪却没有多问。她自己跟自己打了半夜的架,到了早上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醒了,肚子上就戳上了一个硬东西,她伸手去抓才知道是什么,这人就醒了。手里抓着半天不敢动,他这边也醒了,把她搂到怀里手把手的来了一回。
等他神清气爽的起来了,她坐在被子里又开始生闷气了,觉得自己怎么就没坚持住?他回头看她一脸不知道跟谁生气的阴沉劲,突然觉得好笑,一个白胖娃娃坐在被子堆里脸上乌云密布。
他换了衣裳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准备出门,临走前回屋看她,让她再接着睡。她阴测测的抬眼盯着他,乌溜溜的眼珠子虎气十足的瞪着人。他嘻嘻笑着搂着她啃过一遍出了门,张妈妈这才靠过来问她:“三奶奶,这会儿起来吗?”
她呼一声掀开被子就往炕下跳,慌得张妈妈赶紧扶住她。
“起来!摆饭吃饭!”她黑着脸说,张妈妈一边答应着一边让丫头进来侍候。红花端着热腾腾的肉包子进来道,“三奶奶快上炕,地上凉呢。”
二姐发着狠吃了四个大包子,吃完觉得自己又胖了一圈。她这到底是在跟谁生气啊?怎么越气越觉得划不来呢?
她觉得这纯粹是她自己折腾自己,段浩方又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也不敢跟他说她这就是嫉妒,就是不想原谅他的那些女人和孩子。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她也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她就是想要段浩方求她,求她原谅,她还想在他求她的时候狠狠的拒绝他!让他知道她恨他她不会原谅他!
她想啊想,想着段浩方一直求她,她就一直不原谅他。她自己想得挺热闹的,理智却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段浩方不会求她,他也根本不觉得纳妾生子有什么不对的。她反倒不能跟他闹,只能扮贤惠装大度。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贤惠大度的,她也只能这样做。
理智不停的告诉她要认命,要理解这一切。可感情却在折磨她。
二姐都快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段浩方晚上回来,先叫来张妈妈问今天二姐都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家里有什么事没。
张妈妈发愁道:“三奶奶今天中午没吃饭,三爷你出门后她就把早饭吃了,然后一天都躺着没动,谁都不让进屋。”
段浩方听了就轻手轻脚进了里屋,见二姐脸朝里躺在炕上动也不动。他脱了外套和鞋上了炕,轻轻扳过她:“宝儿?不舒服?”然后就看见二姐满脸泪,他吓了一跳,摸了摸枕头,见枕头都湿透了。
这是哭了多久啊?
段浩方怕她真生病了,心顿时狂跳起来,轻轻的把她扶起来摸头摸脸摸手,问她:“宝儿,你怎么了?”二姐往他怀里一倒,抱着他的腰:“我难受…”说着就把脸埋他怀里了。
他见她又哭了,又不敢大声问怕吓着她,急哄道:“哪里难受?跟我说说。”可她闷头往他怀里拱,口口声声只说难受,边说边哭,越哭越厉害。
他见她哭得脸都发白了,急得想叫张妈妈进来,可是话没出口脑中突然一闪念。
他想了想,搂着她靠在被子里,由着她伏在怀里哭着喊难受。他就这么陪着她也不吭声,大手在她的背脊上来回滑动。
二姐哭了有快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他见她不哭了才抬起她的脸仔细打量,轻声问:“还难受吗?”她本来已经哭够了,让他一问眼泪又滑下来了。
他替她把泪抹了,又问:“哪里难受?”见她不吭,他道:“心里难受?”
她要挣开他坐起来,他不让,搂着她不让动,仍是抬着她的脸看,看了会儿轻声问道:“还想着石榴的事?”话音未落就见她脸上一僵。
果然还是为这个。
段浩方叹气,这个坎无论如何要迈过去,不迈过去她这心里会永远记着的。
他跟二姐慢慢的把这石榴的事说给她听。
石榴是爷爷给的,是你进门前的事。她姐姐是爷爷屋子里的人,身份在那搁着,我根本也没有当真。后来她生了孩子,说实话那孩子爷爷都没有看过一眼。要不是因为她那个姐姐我也不会把她带回来,只当是给爷爷面子。如今我有了你,有了咱们的孩子,那些以前的事早就忘了干净了。
他摸着二姐的脸哄道:“你也忘了好不好?这些事都不要再想了。”说着把她按到怀里,又说:“如今她和孩子都在那边住着,我就给你个准话,这辈子我都不会把他们接到这边来。你看我连屋子都没给他们留不是吗?就当根本没他们这些人,咱们好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他说了会儿,抬起二姐的脸问她:“还难受吗?”
她靠着他默默点点头,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轻轻揉:“我给你揉揉,不要难受了。”
二姐慢慢的又掉泪了,段浩方轻轻的亲她,最后说:“等过几年我卖了她好不好?”
二姐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脖子根喃喃道:“二爷,我喜欢你,你别找别人了。”一边说眼泪又涌了出来。
段浩方给她擦着眼泪,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我也喜欢你,没有别人了。”
她死死闭着眼睛点点头,眼泪不停的滑出来。
耳边是他在说:“乖乖,不哭了。”
可是她的泪仍然没有停下来。
等段浩方把二姐哄睡了,望着她不解。那不过是个妾,怎么就能把她吓成这样?他搂着她想不明白。
不过一个妾而已,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