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上场。”
唐诺没有犹豫:“现在,请让我到达卡卡的身边。”
“不行,”系统语气不善地拒绝了他:“他的家人现在一定陪在他的身边,你空降过去,只会引起他们的恐慌。”
“你太着急了。”唐诺仿佛听到系统叹了一口气。
唐诺抬起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将头懊恼地在床背上撞击了两下。
“也许可以等到夜深人静……”唐诺说。
巴西和意大利有四个小时的时差,在等待的过程中,唐诺一直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凌晨五点钟,唐诺看了看时间,突然就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现在过去,你应该只是可以看看他,他也许睡着了。”系统十分人性化地提醒。
“嗯,再等等。”
“你知道,他不会有事。”
“嗯。”
“百分之三十的体力,需要三周才可以彻底恢复。”
“嗯。”
“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说。”
“算了,现在要瞬移吗?”
“不了。”
唐诺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巴西圣保罗医院中,西蒙妮、博斯科和迪甘都请了假,陪在卡卡身边。昨天卡卡在圣保罗水上公园游玩时,不慎失足滑入水中,疼痛感并不强烈,之后他也没当什么回事,只是简单去医院缝合伤口后就回了俱乐部,可是今天早上的训练却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这次的伤,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无足轻重。
在训练的时候卡卡突然晕倒,然后就被教练克鲁斯送到了医院。克鲁斯临走前的话言犹在耳——放心吧,孩子,什么都会过去的。
经历了刚刚的全面检查,医生告知卡卡,他的第六根脊柱受伤,最坏的结果就是全身瘫痪。
西蒙妮坐在病床边上,脸上带着硬扯出来的笑:“没关系的,休息几个月就好了。”
“是的,哥哥,就是普通的骨折。”
卡卡心里很清楚,脖子受伤很容易导致瘫痪,也许他的职业生涯就要就此结束,从此做一个半身不遂的人。
他没说话,脖子上带着白色的固定器,转个身都有些困难。
克鲁斯下午的时候又来了医院看他,还带了同队的几个小球员,卡卡没有心情跟大家寒暄,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十分礼貌地回答了大家的各种问题,比如怎么掉下水的,现在感觉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无聊话语。
都灵的达维诺沃基地,尤文图斯青训营的训练如常进行,马尔基西奥发现他的队友唐诺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停球三米远,打门高射炮,连跑动都像是有气无力。
休息的间隙,马尔基西奥忍不住问唐诺:“怎么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前几天来看比赛的那个网球女选手又找你了?”
摇了摇头,唐诺挑眉笑道:“女运动员明明是陪她朋友来的,她朋友可摆明了不是来看我的。”
马尔基西奥不好意思地笑了,最近他正跟一个网球运动员罗贝塔打得火热,情窦初开的年纪,全身都是热情。
在青年队表现良好的马尔基西奥最近甚至因为要跟女友联系用奖金买了一部手机。零几年的手机还很简单,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或者玩儿一玩儿贪吃蛇。唐诺也想过买一部手机,转念一想,又没有买的意义,父母基本上一个月用队内电话联系一次,其他好友……没有联系方式。
这会儿马尔基西奥偷偷掏出了他的手机,和他的小女友发短信。
唐诺坐在场边,大长腿拖在草地上,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是卡卡。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想问系统,理智上又觉得不能问。
他被自己的臆想折磨着,痛苦着,找不出解决的方法。看着马尔基西奥偶尔露出来的笑脸,唐诺意识到一件事情,可能他确实需要找一个女朋友了。
低着头看着草皮发了会儿呆,教练走过来拍了拍马尔基西奥的肩膀,马尔基西奥的手机无所遁形,暴露在了教练的视线中,正是马尔基西奥和女友的短信界面,蓝色的屏幕上只有一长串的叉。
唐诺当然也看到了,暗道马尔基西奥的机智。队内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不能谈恋爱不能私藏手机,但是似乎大家都约定俗成般不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
教练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将生气直接摆了出来:“这是什么?训练的时候谈情说爱?”
马尔基西奥低头不言不语,教练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唐诺的错觉,他觉得教练走之前似有若无地瞥了自己一眼。
教练刚走,马尔基西奥拍了拍胸口,长呼了一口气。唐诺又看了一眼马尔基西奥的手机屏幕,鬼使神差般出口问道:“你发的是什么?”
马尔基西奥害羞地低下了头,声如细蚊:“在西方,小孩都用叉号来代替亲吻,你看,他像不像两个小孩的……唉,唐诺你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