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一根根冰溜子晶莹剔透的催下,浓密的大雪将整个天际化作一片白色,树林间,呼啸的东北刀子风发出嚎哭一样的声音,不过偶尔有出来找食的鸟清脆的啼叫两声,给这片森林添加了些许生机。
一颗不知道什么果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块雪,把里头藏了半个冬天的树籽儿显露出来,立马有饥肠辘辘的鸟扑腾着飞过去,争着抢着去啄食可是忽然间,一只灰色带着蓝色闪光的山鸟停止了啄食,停在了旁边树干上,歪着脑袋向下观察,片刻之后,急促的鸣叫声中,瞬间一群鸟消失干净。
底下的雪地中,几个白色的脑袋露了出来。
“我,我,我说毛兄,你没疯吧!下面可是,可是……”
“义州建奴的地盘,老子知道!”
望远镜都在这寒冬中冻起了一层霜,毛珏把手从棉手套里抽出来,用力的擦了擦镜片,这才把单筒望远镜给抽开,向下眺望着。
这城修的可够破的,城墙也就四五米左右还有不少地方塌了一块,敌楼多半残缺不全,可就算如此,这要是城,而且还是建奴的地盘,望远镜中,清楚的看着城墙上五个辫子兵来来回回的踱步着,城门洞开,也有几个辫子兵懒洋洋的晒着冬日里的太阳。
这地方是建奴钉在朝鲜王国的一根钉子,也是毛珏心头的一根刺儿,从这儿往铁山,不到三天的路程,每次八旗扫荡半岛北四道,也是自这里出发,四处打草谷。
当年建州与叶赫,大战,喊杀声三天三夜不熄,吓得朝鲜守军瑟瑟发抖,四门紧闭,好些天才敢渡江收尸,也可见这儿距离后金有多近。月谷之战刚结束,毛珏的目光已经盯上了这儿。
赵匡胤有句霸气的名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于毛珏也是如此,北方有这么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他再怎么努力都发展不起来,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庄稼,人家一把火过来,就白瞎了。
可要是把这儿拿回来,前面就是鸭绿江,凭着东江镇的水师优势,完全可以据江而守,而且还可以去袭扰后金的后方,战略主动权就可以转换到自己的手中,整个平安北道将是自己囊中之物。
而且眼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入关征明,皇太极调走了绝大部分的有生力量,义州的正蓝旗正红旗三千多旗丁也是在征召序列,守卫的人应当不多,而且此时刚过年节,入关的大军也在凯旋途中,义州城也是人心最松懈的时候,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毛珏再想打就难了。
套用句鹰文,闹欧奶窝!
只不过对手是八旗,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之前打猎,斥候队里的老仉头就带着一众辽东老猎人来这儿专门踩了盘子,带着自己的八百人马,毛珏一路也是连伙都不开,啃着地瓜干,吃着风干肉,喝着雪水过来,摸到了义州附近十三里,毛珏让刘冲和沈戎几个将领带着队伍先蹲伏,自己带着几十个人亲自过来侦查。
看着底下的义州城,毛珏还是眉头紧锁,那头钱曾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冷不防文孟一把雪团塞进了他嘴里,呛的肾虚公子直捂着嘴又弯了下去。
“将爷?”
老仉头也是靠了过来,那双猎貂的眼睛咪咪着,不用望远镜,几百米的距离老家伙依旧尽收眼底。
“城门口五个,城墙上七个,还有两个暗哨躲在那颗大树下的窝窝里,将爷,把大家伙叫来,开打?”
虽然一路败退,可明军心底这股气还有被打掉,还没冷到底儿,至少文孟这几个老弟兄是这样,新招入伍的亲兵也差不多,把钱曾堆在一边,几个斥候老家伙全都目光炽热的会聚在毛珏身上。
谁知道毛珏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着急!先盯着!”
又是望远镜盯了一会,毛珏对着老仉头勾了勾手。
“老头,你给老子盯着,这城门口有几个人,啥时候换岗,城墙上是多久巡逻一圈,多少步,都给老子记清楚了,打完这仗,您老就可以退休弄孙子了,老子亏待不了你!”
“将爷说的这啥话,老汉我几个孙子在辽阳已经死光了!老汉的命就是将爷的!您吩咐,老汉听着!”
愣了下,毛珏再此点点头。
“老子收回刚才的话!老头,盯好了,老文,你跟我再去那面看看,伺候着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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