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齿,认真的道,“我是有诚信的人,既然你们按契约支付了一半的战争赎金,我就会按照契约做,希望爵士同样也是一位拥有诚信美德的绅士,等到安全之后,不要忘记领一半的战争赎金。当然,若是爵士阁下不是的话,也不要紧,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点不漏的亲手拿回来!让路,让他们走。”
人群一阵骚动,那些自发聚集在城门面前的法其顿领民却并没有移动脚步,用一种委屈、不解、还有丝丝愤怒的眼神望着罗兰,望着自己的领主,用一种无言的沉默,对抗他的命令。
“大胆,你们要造反吗?”落后罗兰半步的马修,按剑而出,怒声斥责,世袭贵族在自己的世袭食邑上,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和生杀大权,在某些时候,领主的命令甚至高于王国法律,而让所有贵族最忌讳、最不能容忍的则是抗命反叛,法其顿领民的这种举动,已经可以视为对领主威信的挑衅,这是决不允许的!
“马修,回来!”罗兰第一次直呼马修的名字,不管他们私下中的关系如何好,这一刻,他仅仅是他的一名忠心的侍卫长,一名属下,仅此而已。
曾在多家私人公司滚磨跌打过的罗兰,非常清楚公私不分的弊端和害处,尤其是他还是一名领主,虽然这片领地还十分狭小,但未来却不一定小,所以,公便是公,私便是私,在这一点上,他必须有自己鲜明的立场,否则,以后两者永远都会夹杂不轻,最后深受其害的,反将会是自己。
“是,少爷!”马修闻言,毫不犹豫的退了回来,毫无疑问,侍卫长是一个将公私分的很清楚的人,一向都是。
缓缓的扫视了沉默的站在城洞前的法其顿领民一眼,罗兰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不甘,也清楚失去亲人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们违抗我的命令的原因。我不会向你们解释我的决定的原因,而你们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便是执行。你们心中需要记住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追随我,我将会给你们带来富饶到你们想象不到的生活,如果我违背了这条诺言,你们尽可以离我而去。但只要你们还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一天,只要我还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一天,我的意志便是不可违背的法则。”
独/裁宣言!
赤/裸/裸的独/裁宣言。
属于罗兰的独/裁宣言。
不知不觉中,罗兰已为自己未来的路作出了选择。
罗兰并不是一个独裁统治的极端推崇者,但他依旧做出了这种选择,究其原因,还是压在他头顶上的那座大山——生存,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乱,随时都将会爆发,他不得不用最粗暴、最简单的方法,糅合一切能够糅合的力量,用以应付未来的局势变化,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整个领地只剩下一个声音。
独裁统治固然弊端多多,但政令的执行无疑是最有效率、最彻底的,没有之一,即便是那些政令看起来非常荒谬和匪夷所思。
这种特征也是罗兰选择独裁统治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本命之树的存在,以后他必定会有众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和命令,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可不能与自己的领民解释每一个决定,而最简单的方法,让他领地中的领民从一开始便接受并习惯这种统治。
“这一次是仅有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开路,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刀枪不认人!若是你们不满意我的处事方式,尽管离开,我绝不阻拦!但请你们想好了,一旦你们选择了离开,法其顿的大门将永远向你们关闭。”罗兰的话就像凛冬海面上吹来的寒风,冰冷刺骨,“不仅仅是我,任何一名领主都不喜欢收留叛逆的领民。”
沉默!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
沉默地让罗兰的心都提了起来。
若是这些领民不识时务,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坚持到底,那么不管今天他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独裁统治能够进行下去,剑上就不得不沾血了,那绝对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因为一旦沾上了血,就意味着他的独裁统治上抹了一份恐怖色彩,也意味着失控与更剧烈的反抗。
虽然独裁统治与恐怖手段是密不可分的孪生双子,但后者,非到万不得已,罗兰是不想用的。
因为他的血终究不是冷的!
压抑的气息,让风都停止了吹动。
不知道谁退出了第一步,人墙缓缓的退出了一道勉强让一个人通过的狭窄过道。
这对罗兰而言,不仅仅是一个过道,而是他的独裁统治踏出的第一步。
“你真的准备放我离开!”费里曼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罗兰,大喜大悲之间转化的实在太快,让他恍如坠入云中,飘飘荡荡的,如此不真实。
“滚!”罗兰冷冷的吐出了一个不是脏字的脏字,“我倒数十个数,若是还让我看到你在法其顿,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一周之内,将剩下的战争赎金送到法其顿,否则,下次见面,我会亲手割下你的狗头祭奠被你害死领民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