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然后她大概看到了放在前台的留言纸,脚步有节奏的朝诊室这边走了过来。
“咔嚓”一声,是门把手被压下的声音。
“你好,明医生。”女孩穿着一袭蓝色的格子裙,长度到膝盖附近,一头黑发披散着,发质很好,一点都不毛躁。
明玺抬头看过去,手里的笔一下子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几乎是颤抖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她,“你……”
“明医生,你怎么了?”女孩疑惑的后退了一步,感觉他是个怪医生。
明玺没说话,走过去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明医生你做什么啊?快放开我,要不然我报警了!”女孩惊恐的挣扎着,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让他赶紧把她放开。
明玺倏地松了手,奇怪的看着她,伸手把她的手拽了过来,看到手背上有一块淡淡的伤疤,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出来。
“你失忆了?”
女孩皱着眉又退后了一步,“没有啊,你怎么奇怪?”
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如果他再行为失态一次,她就头也不回的赶紧跑。
“认错人了,过来坐。”明玺敛下心里的震撼,稳住了情绪坐回了沙发上。
“我长得和谁很像吗?”女孩问道。
“嗯,一个去世的故人。”明玺点点头,点开了录音笔的录音按键。
“你来找我,是想解决什么问题吗?”他的语气温柔,几乎是贪恋的在看着她。
女孩注意到他过分柔和的目光,尴尬的拨了拨头发,“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梦,让我觉得很陌生。”
“可以说一下吗?”
“我梦到在一个漫天白雪的雪地里,有一个人中了枪倒在了地上,一次又一次的中枪,可我看不清她的脸,每一次看她中枪我都好痛好痛……”
“痛到喘不上气来,还看到一个男人朝着那个人跑过去,我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感觉他好像很痛苦……”
说着说着女孩难过的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压抑的道,“我不知道我梦到的是什么,但他们让我很难受。”
明玺听着她的话,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啪嚓。”钢笔在他手里折断了,墨蓝色的墨色糊了他一手。
“你……怎么了?”女孩听到声响去看他。
“没事,这笔质量太差了。”明玺不在意的拿纸巾擦了擦,他都不想起身去洗手间冲一冲,怕一出来她就不见了,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那明医生,我这算什么呢?我反反复复做这个梦已经好几个月了。”女孩皱着好看的面容,可怜兮兮的问着他。
“做着不属于自己的梦,可能是你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场景……”
女孩出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在那片雪地里出现过。”
“别人给你讲起过,你自己脑补过度。”明玺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别人给我讲的吗?”女孩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也可能是你看过相关的报道,或者电影,在你的大脑皮层留下了印象,加上脑补所以产生了梦境。”
“总之,那都是不属于你的记忆。”明玺坚决的都定了她做的梦,顺着她所说的自己不知道做的什么梦这个说了下去。
因为他不想她再见到顾清越了,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跟他在一起,也算弥补了当初的遗憾。
女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办?吃药吗?”
“不用,做一个简单的催眠,忘记就好了。”
“忘记?会忘记所有的事吗?”她似乎是有些担心,牙齿下意识的摇了摇嘴唇。
他的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缓缓的开口道,“既然不属于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忘记?”
“你忘记了雪地里的女人,也忘记了那个痛苦的男人。你现在在一望无际的海边,吹着风,感觉很舒服。”
女孩一下子怔住,那声音好像一个钩子般进入了自己的大脑,把什么东西迅速的拉了出去。
她的表情由方才的担心转变的柔和起来,好像她真的在海边,心情也变得不错。
大约十分钟以后,女孩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明医生不在诊室里,她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在这啊?”明玺在前台的位置收拾着留言纸,给下一位客人写着什么东西。
“出来看看。方便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和名字吗?后续还有回访。”明玺看着她笑了笑。
“好。我叫安若言,电话是138******693。”
明玺认真的在本子上把她的电话姓名记下来,然后把她送出了诊所。
安若言……帝安的安,尤诺的诺拆开吗?明玺不得不佩服帝安这一瞒天过海的本事,把所有人都骗了!
但是他不会去找帝安,免得他一个不高兴把人再带走了,这辈子也见不到就糟糕了。
安若言出来以后上了一辆白色的私家车,车里坐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医生怎么说?”
“他给我做了催眠,让我忘记了。”她的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男人看了一眼这家诊所的牌子,在心里记了下来,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哥,我困了,想先休息一下。”
“好。”
……
顾清越一天都没去研究所上班,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在客厅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以后,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钟。
如果不是那烦人的手机铃声,他估计就直接睡到明天早上了。
“谁?”他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整个人还陷在柔软的大床上。
“怎么还在睡觉?没去上班吗?”一道算不上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串号码。
“你有事吗?”
宋芸昔笑了笑,“约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