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也一头雾水,还没琢磨过来,就见王庾向他抬了抬下巴,喊道:“摆阵。”
丁志神情一僵,她是怎么知道的?
“摆阵。”王庾陡然拔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丁志心中一凛,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职责是听从命令。
“摆阵。”
他大喝一声,二十名侍卫迅速移动,变换位置,组成一个阵型。
“攻。”
骁果军还没反应过来,军阵已经攻击过来,他们仓惶迎战。
段志玄揉着发酸的胳膊,走到王庾身边,啧啧赞道:“唐国公府果然卧虎藏龙,就连看门的侍卫都会摆阵。
“瞧瞧这威力,不比我们平时操练的军阵差。”
唐俭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醇厚的酒香在唇齿间溢开,心中的惊吓顿时就得到了安抚。莫名其妙成了杀人的凶手,真是吓坏他了。
之前是杂乱无章的打法,骁果军虽然有点吃力,但还能应付。此时是真正的战场,就像之前他们去攻打高句丽、抗击突厥一样,整齐有章法的军阵,给他们带来的不止是强大的压迫感,还有一种无法还手的无助感。
越反抗就越绝望,绝望到他们认为从前的所向无敌都是虚幻,是镜中水月,一碰就碎。
从前的胜利,大概是一场梦吧,否则,他们今日怎么会被打得节节败退,无处可退?
一刻钟后,每个骁果军的脖子上都被架了一把刀。
他们彻底绝望了。
“啪啪。”
王庾拍着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踱步到他们的面前,嗤之以鼻:“骁果军也不过如此嘛。”
骁果军顿时就感到了屈辱,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烧,喷薄欲出,想要焚烧面前的这个“小魔头”。
王庾对他们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缓缓说道:“你们呢,原是陛下最骄傲的战士,可现在却助纣为虐,真是可惜了。
“你们吓着了唐国公府的女眷,导致现在唐国公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唐国公知晓定会惩罚你们...”
骁果军嘴角抽搐,怎么没有主事的人,你不就是吗?
“你们擅自闯入唐国公府,无故动武,损坏财物,惊吓妇孺老幼,应视为兵乱,其罪当诛。”
骁果军齐齐煞白了脸,顿时就有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刚为房国公办差,就要死了?
王庾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恐惧神色,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们只是听从命令,不是主犯的份上,我就留下你们的性命。”
骁果军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不用死了,真好。
“但是...”
一口气还没下去,就听见了这两个字,骁果军的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那面带微笑的“小魔头”说出的话堪比凌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一人留下一只右手,我就放你们走。”
骁果军:“......”
没有了右手,还怎么拿武器?还怎么上阵杀敌?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士可杀不可辱。
“你杀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