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油灯二十四盏,新凉竹席两张……”眼看着老马一件件的将这清单上的物事,搬进别墅的大厅之中,张占文终于忍耐不住,将手里的清单撕了个粉碎,“胡闹,荒唐,老马,徐局长在家吗?”
老马将最后一摞黄表纸抱进大厅,回来盖上别克车的后盖,“徐局长这会儿该在办公室呢,张主任您不进去看看了,那里面有一间房,是那浩天居士摆下的神坛,连徐局长都不能进去的。”
“邪魔外道……”张占文忽然心中莫名一动,“我们去看看也好,那里面是如何的布置。”
“不好吧!”老马却脸上露出了难色,“徐局长特意吩咐了的,不可以惊动那位浩天居士,这要是被她知道了,您还好,我可是一个小车司机,再说那浩天居士听说是很有神通的……”
张占文一瞪眼,“你怕什么,无论如何有我担着呢,徐局长怎么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好嘞!”老马狡猾的一笑,他其实早就想看看,那间被徐局长和浩天居士列为禁地的房间内,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了,却一直有心无胆,此刻有张占文撑着,他开始兴奋起来。
那间房位于一楼大厅的右侧,就在厨房和卫生间的旁边,按照房间的设计本意,那该是一间普通的储藏室。老马从车上搬下来的那些东西,都放在了门口,层层叠叠堆了老高。老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铁丝来,摆弄了一会儿,那房门的锁便给他打开了。一推开门,顿时一阵浓烟冒了出来,直呛得两个人不断的咳起来,等到烟雾散尽,房间内的摆设尽显面前,张占文与老马张嘴结舌,是目瞪口呆。
只见不大的空间内,正面的墙上悬挂了一面黄布,上面龙飞凤舞的画了道符录,而在那道符的下方,则是十二道栩栩如生的神将的画像。正中一道书案,书案之上香炉居中,三柱粗香烟气缭绕,一枚一尺二寸的木制大印祭放在那里,书案上铺就的黄巾下垂,又有三员神将绣在其上。其中一名赤面两角,身长二丈,红衣在身,又一人单面三目,獠牙外出,再一人身长二丈,青衣神通,正是东华帝君三员大将的本命之相。
“就算再是为了女儿,也不能如此……唉!”张占文叹息着摇摇头,“这要是传了出去,在山城里还不得是闹翻了天,老马,你马上送我去见徐局长。”
老马嘀咕了一句,“中医院的事,早已经闹翻了天。”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徐局长的司机,一个是税务局办公室的主任,都是徐局长家的常客,在保姆眼中看来,基本上已经是半个自家人了,两个人出入自由,也没有人拦阻他们。
别克车调了个头,往山下驶去,张占文皱着眉头,思索着等会见到徐局长,该如何劝说她才好,只是他深知徐局长的秉性,虽然身为女性,但行事却异常的果断,此刻她既然已经请来了那浩天居士,并且还设下了法坛,恐怕成败与否都要试上一试了。张占文心中烦躁,不知不觉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来,刚刚点上抽了一口,忽然醒觉车里还开着空调,顺手在车门把手边一按,车窗玻璃无声无息的向下滑开一条缝,一股热浪冲进车内,张占文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出去,正要关上车窗,忽然看见右侧一条巷子口正走出一胖一瘦两条人影,张占文一怔,只觉得那两人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似的,他回头又确认了一眼,眉头舒展开来,一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了徐局长办公室的号码,一边对老马说,“老马,调个头回去。”
“盛夏酷暑的,那常公子怎会跑到这小城里来呢?”卫飞自己否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也未必。”陈枫随口便说,只要不是身在“玄武遁”或者是“神魔将阵”那样的险境中,以斗嘴为乐,已经是两个人的习惯了,“既然他能出现在山城,山城里便自然有他出现的原由。”
“靠!”卫飞立即改口,“那老子便认定了那人就是常公子,你又如何?”
陈枫悠闲的说道:“那我就同意你先前的说法,这山城虽然是处于群山夹缝之中,但却并非避暑之地,以那常公子的身份,又怎么会来此?”
走出巷子口,已然是远离中医院,卫飞还是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中医院的上空,那漂浮成一团的绿色光芒。突然间在宾馆内感应到的那股怨气,又渗入到脑中,同时又有一种力量也冲了过来,这半山之中在这瞬间爆发出了数种都可以让卫飞灵力荡漾的气息来。往左是在他梦里都出现过的召唤的声音,往右则是一种他略感熟悉但却并不明显的能量。事实上,往左便是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而往右那是山城税务局徐局长的别墅,在那里摆设着浩天居士的一座六甲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