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夕已经解开了腰带,“这祭天所穿的衣服难穿,脱却是好脱的,宫人皆是累了,让他们休息片刻,叔父同我自己脱也是一样的。”
神农庙旁偏殿修得简朴,是彰显帝王简朴美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宁久和顾流夕一起在偏殿换衣。
只是这次没有人侍奉,只有他们两人脱衣换衣,宁久觉得心中一阵怪异。
尤其当顾流夕说宫人皆是累了,让他们休息片刻的时候,宁久心里的怪异更为扩大。
顾流夕这些年的做派他看在眼里,他会体贴宫人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宁久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换个衣裳罢了,两个男人他怕什么。
宁久脱了衣裳后,拿起旁边已经备好的常服,刚要穿上,却发现顾流夕在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上身。
顾流夕急忙移开目光,“叔……叔父的身子,还是同头几年一样精壮。”
虽是移开了目光,可那白皙又不失力量的臂膀与胸腹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出现,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的不断地回想,不断地想象被那双有力的臂膀圈在怀里的感觉,被他温热的身体所拥住的感觉,可以尽情依赖那紧窄却不失力量的肩膀,被牢牢的圈住,该是何种滋味……
越是想,顾流夕的喉结便上下滚动,舞象之年的帝王后宫中只有一位皇后,可他宁愿自渎也不愿去碰。
宁久只是一个文臣,他不习武,平日里也懒得多走两步,要么是坐马车,要么是骑马,大多时候坐马车最多,他身子看着精壮只是因为太瘦,因为过瘦,所以肚子上才贴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和真正的练家子还差的远。
“精壮谈不上,你如今年岁还小,等到了我这个岁数,比我要好的多。”宁久说着便去拢前襟,顾流夕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便过来给他整理衣襟,“叔父,流夕如今还是除了头发,其他地方都没有生出毛发。”
顾流夕声音低低的,如今他只比宁久稍微矮了一点,微微抬头时,露出白嫩的脖颈,不难想象这白皙的脖颈上若是映了痕迹,若梅花掀开该是何等颜色。
宁久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几十年都憋着憋出毛病来了。
他最近看着顾流夕居然会生出乱七八糟的想法。
回头定要让白鹰给他开上一副方子,吃些药压压他这血气方刚。
“那你可找御医看了?”宁久稳住心神问他。
顾流夕帮他整理好前襟好,又开始低头为宁久束上腰带,这双养尊处优的手此刻却若一个侍奉家主的妻室般仔细打理男人的衣衫,“看了,御医说是天生如此,不过对身体无碍,只是生的如此白嫩,叔父说是不是像个女子一样,毫无男儿的刚勇之气?”
顾流夕呵出的气都带着丝丝甜意,让宁久愈发觉得不自在。
等他这衣服终于穿好了以后,宁久低头给顾流夕穿衣,“生的白嫩没有什么,倜傥儿郎没有人不喜欢,你是皇帝,加上你如今的威慑,没人觉得你像女儿家。”
“倜傥儿郎没有人不喜欢?那叔父可喜欢?”
“喜欢。”宁久随意的回了一句。
顾流夕气恼的拽住了宁久的腰带,“叔父如此敷衍我。”
宁久给他穿衣的动作一顿,“没有敷衍。”
顾流夕这才笑了,扶住宁久的肩膀头在上头蹭了蹭,“叔父没有敷衍我,流夕心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