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宁久重病,他日日守在床榻前不肯理会政事,如今一切走上正轨,顾流夕也该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其实顾永希那些年一直都在谋划谋反之事,鲛人那次也是他在煽动鲛人的愤怒之情从而使他们危害百姓。长公主背后的人就是他,母后她……被不动声色的杀死,也有他的一份。”
顾流夕声音很轻,可他的肩膀却在颤。
宁久揽过他的肩。
顾流夕故作无谓一笑,“不过幸好,还是被我弄死了,还记得当初和你说他被我杀死的时候你还给我摆了一天脸色。”
“他死,是应该的。我们不要再去想他。”
“好。”顾流夕扬唇笑了。
出了相府以后,宁久有些不舍就这么看他离去,牵起他的手慢慢向马车边走,踏过厚重的雪,却蓦然瞥见了对面的尚书令府上有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
宁久停住了脚步。
相府的对面就是尚书令的府邸,宫安昌正在大门前拉着刘向不让他离开,“我再也不去青楼了,刘向,你饶我一次好不好。”
刘向回头冷笑,穿着的衣服单薄,脸都被冻得通红,“最后一次?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宁久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吵,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原来在现实,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只是……青楼……宫安昌那么喜欢刘向,把人追到手后,却会去青楼逛?宁久知道他是什么人,喜欢刘向那么久不敢吭一句,现在在一起,会不在乎他?
下一刻,又看刘向回头抱住了宫安昌,死死捶着他的胸口,“混账!你何必为我去应酬那些人?得罪就得罪,你委屈自己做什么?”
宫安昌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在这么冷的天,他说话时都冒着白气,“不委屈。为
了你我什么都不委屈。”
刘向又狠狠锤了他胸口几下,“以后不准再去应酬,你不喜欢喝酒何必去那种地方。”
“好。”他笑着满口答应。
宁久了然。
正如他所说,刘向性情过于刚直,看谁不顺眼就会一点面子都不留,朝中已经被顾流夕清整,可也不乏一些有些爱记仇的人,刘向明晃晃得罪人,其他人肯定会想法子整他。所以宫安昌会出去应酬,同那些人尽量通融不要再去寻刘向的事。
“我以后一定改我这性子,我……我不能总害你这样。”刘向声音闷闷的说,宫安昌揉了揉他脑袋,笑的温柔。
顾流夕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宫爱卿啊,你家大人出了宫,你半天都没看着,和你情人拉拉扯扯算什么回事。”
宁久扯了扯顾流夕衣袖,顾流夕对他眨眨眼。
宁久心里好笑顾流夕怎么还喜欢开这种玩笑,就见宫安昌急忙拉着刘向的手过来了,“真的是大人……”
宫安昌眼眶瞬时红了,估摸着是想上前抱一抱宁久,奈何一只手被刘向扯着,宁久的手也被顾流夕拉着,他不敢得罪皇帝,也不敢惹刘向不痛快,只能那么热泪盈眶的盯着宁久。
“大人,昨夜我做了个梦,这梦里头有你,只不过我醒来以后记得模糊,实在不大记得清了。唉,刘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只不过他这梦是关于我的,你说奇不奇怪。”
“不愧是你,做梦都能记得模模糊糊,这脑袋……的确该换个新的了。”
宁久感慨的确是宫安昌的作风,旁人做的梦都记得牢固,偏生他将这梦忘得连影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