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回屋。
兰梅是什么意思?平时也是个爽快人儿,怎么今晚变得莫名其妙的?
这一夜兰草睡得很不踏实,昨夜流落在花嫂家里,在一间四面透风的破屋子里和很多花嫂收养的孩子挤在一起本来就没有睡好,今晚应该踏踏实实歇息才是,却就是心神不安,一闭眼就想起兰梅丢下的那句话。
兰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那话里有什么深意?
兰梅跟着张氏很多年了,也算是最贴心的丫环了,为什么忽然要躲出来哭?张氏母女谁给了她气受?
难道是四小姐?
四小姐?兰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四小姐,从前是挺好一个人,别看表面是个冷面美人,但是心肠到不坏,性子直,对下人一点都不苛刻。
可是今天做主卖深儿的也是四小姐。
深儿,她现在到了哪里?还好吗?
一夜心思忧患,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忽然耳边一阵呜呜的哭叫吵醒了兰草。
吓得她一咕噜爬起来,就往柳万被窝里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柳万倒是好好地,哭声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一时间惊动了所有人,浅儿和长安也都起来了。
大家开门去看,院子里竟然又站着那个昨天买走深儿的牙行婆子,她那张老脸上竟然又擦了一层新粉,鬓边换了朵淡粉色花,笑哈哈的,“这个好,一看就比昨天那个懂事,身形也大一点,这个二十五两银子我认了——哎呦喂,我的好姑娘,你可不知道,昨天那个小丫头片子呀,可是个倔蹄子呢,害我调教了半晚上才肯开口喊我一声干娘——”
兰草忽然意识到又要发生什么事儿了,顿时出了一头汗。
果然,已经有两个妇女拉了兰梅胳膊,兰梅不像深儿,她不挣扎,但是哭得厉害,悲悲戚戚哭个不止,柳颜站在门口,神色照旧很冷,“带走吧,她可是我母亲亲手调教过的,便宜你这婆子了。”
人很快被带走了。
整个过程里竟然没见那张氏出来露个面儿。
“又被卖掉了一个啊?”刚一进屋,浅儿就软在地上,面色蜡黄,瞅着兰草,“姐姐,情势不好啊,这么下去不等小奶奶回来,我们就一个个已经被卖出去了。”
兰草也一屁股坐在炕边,是啊,四小姐亲自出面卖丫环,一个接一个,竟然连跟随四姨太多年的兰梅也卖了,什么意思?换银子花?还是有别的意思?
而且,从那牙婆那不正经的笑意上,她已经预感到了,深儿和兰梅,很可能被卖进窑子里去了。
四小姐卖丫环,困顿之中换银子花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卖进那种地方?
这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兰草擦一把额头大汗,爬起来,“不行,我们不能坐等,等着被她一个个都卖掉!”
浅儿已经嘤嘤地哭起来,“下一个肯定轮到我了,长安是哑巴,哑巴卖不到好价钱的,兰草姐姐你得留着照顾万哥儿,那自然就是我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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