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不管是风声还是树叶与鞋子碰触发出的沙沙声,全都不见了。
这种现象是很“玄学”的,完全玄学到了我们这些先生都没办法理解的地步。
闹鬼也不带这么诡异的啊!
脚踩在树叶上,一点声音都没,哪怕是再使劲的跺了跺脚,也没有丝毫的声音响起。
在我们这群人里,方时良绝对是胆子最大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比谁都紧张,脸上的恐惧显而易见。
“山里的气都在消散.......这种情况我从来没见过........”方时良说着,颤抖着拿起烟,抽了两口,情绪像是平复了一些:“这比闹鬼还可怕........那些气不是一般的散走.......像是死了一样.......没有流走的趋势........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有一个衰竭的状态?”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方时良点点头:“由盛而衰,之后就消失了,跟死了差不多。”
“陷入这种状态的气都有哪些?”宋补天试探着问了一句。
“阴气,阳气,地气,包括那些弥漫在山里的生气.......”方时良喃喃道:“这里就是一个不毛之地,一点气都没存着,旧教的人到底干什么了?!”
“老沈,老方,以你们俩对气的了解........”宋补天皱着眉,很头疼的看着我们:“你们能想到办法,把这些气都从山里抽离出去吗?”
“办法不是没有,但只能做出小规模的,再大一点就不可能了。”方时良坦然道,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土地:“方圆十米的范围内,我能想办法把气抽走,这个范围就是一个极限,哪怕是只超出一公分,我都搞不定它。”
得到方时良的答复,宋补天没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搞定这事。
别说是方圆十米了,就是一米我也搞不定啊,隔行如隔山,像是这种活就不该是降师做的。
方时良是山河门的术士,真要算起来,跟堪舆门也有挂钩,所以说.......
“抛开那些旧教秘法的因素不谈,在这帮旧教先生里,会不会有那么几个比较厉害的堪舆先生?”我试探着分析道,眉头紧皱:“如果真有那就麻烦了,那帮龟儿子只能智取,要是咱们先发现他们,那一切好说,近了身他们就是一个死字,如果他们先发现咱们.......”
“旧教秘法都是后世人把持的,说不准就是借用了堪舆门的术法,再加上旧日时期的某些力量......”宋补天叹了口气:“咱们的敌人都不简单。”
“那些堪舆先生跟咱们的路数不一样,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我跟着叹了口气。
这时候,盘旋在天空上的三翅虫已经飞了回来,它轻飘飘的落在我手背上,翅膀嗡嗡的颤动了几下。
“小胖,你问问它附近有敌人没,附近都是什么情况。”我说道。
爩鼠吱的叫了一声,又冲着三翅虫连着叫了好几声,像是在跟它交谈,在帮我寻求答案。
三翅虫貌似也能听懂爩鼠的叫声,嗡嗡的扇动着翅膀,嘴里也发出了一阵奇异的虫鸣,听着很奇怪,总让我有一种出现耳鸣的错觉。
爩鼠抬起头来,冲我比划着,嘴里还叫个不停。
“它说啥子?”宋补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附近没有人,但是很不对劲,有危险。”我低声道。
宋补天一愣,很惊讶的看着我:“牛逼啊,你现在都能听懂耗子话了?”
“你跟它生活一段时间,你照样能懂,又没什么难的.......”我笑了笑:“连蒙带猜呗,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听见这话,宋补天也没再吭声,左右扫视了一圈,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们帮我护住肉身,我先魂魄离体,自己上山再看看。”
我说着,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感觉先前还有些紧张的情绪,此刻开始慢慢平复。
紧张对我们而言毫无用处,只会让人渐渐失去判断力,在面对那些危险的时候,更无反抗的能力罢了。
我知道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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