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金启双和许蔓会不会参合进去。
他隐隐约约还记得那时,金启双还未成亲,只是那段时间极为的紧张,不止一次给他提过,他学的不错,赴考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好成绩。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条条令,害怕会将他送去充军,才会如此?
金老爷子惨笑一声,怪他,都怪他啊。
当时,四个儿子他是哪一个都不会送去充军,家中确实无银,可他手上还有一把爹送与他的短刀,本就打算卖掉了拿银子不出人,却因为不舍得,所以一拖再拖,拖到如今闹成了这般的地步。
“几年前,你又为何在一人面前,指认是我爹将四哥卖掉?”金芸搀扶着虚软的老爷子,这点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她道:“就为了给你的世交脱罪?”
席里长仰头桀桀怪笑,他道:“为他脱罪,我怎么会为了他,如果不是这人给我出的主意,如今我儿又怎么变得如此颓废,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因为他的这个主意给完全废了!”
话语中满腔的恨意,听在金芸等人耳中,却觉得恶心的要命。
许唐自然是有错,可他呢?他的错也同样的多。
不说金启全,他吃尽苦头却还是有了回报,可尚九村的另外两个儿郎呢?惨死战场,连个尸首都没能入土,他们的爹娘亲人,又是如何的悲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老人。
如今他的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一脸的狰狞扭曲,却只会恨着别人,完全不想想这一切,也是他造成的。
“那是为何?”金芸再次问道。
席里长停下笑容,虽然被拘在这片土地,可是他能打听到许多,比如,前面的这个姑娘。
或者说,他从几年前,就开始注意着金家人的一举一动,金家近一两年来,是如何崛起,他虽然不清楚全部,却知道,这一切,全部都在于这个姑娘身上。
可惜啊,为何他席家没能生出这样的人来,不管是男是女,也是一种福分啊。
他微微摇头,难得的柔和道:“我不能说。”
金芸皱眉,真要开口再说之时,席里长伸手制止,他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前来就是想要调查清楚当年之事,为的就是解除金将军多年来的误会,可是,这些我能告诉你们,可是我不可能前往上京,向金将军解释这一切。”
“为什么?既然事实不是那般,你为何不能解释清楚。”金启文问道,今日所了解的这些,实在是太过让他惊悚,可同样的,这件事必须让三弟知道。
“你们离开吧,哪怕就是金将军来到我的院子里,我给他的话,仍旧是当年那番。”席里长摇手,不知为何,仿佛一时间老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如今做的这些,在他们的眼中,很是矛盾。
既告诉了他们真情,却又不会帮他们在当事人前面辩解。
可他又能如何,他当年是做错了事,如今,又何不是在弥补。
他也有苦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