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中出现针对他的刺杀,肯尼斯一定会没命的。
虽然索拉的战斗力不如自己,作为魔术师的能力也不强。但rider御主韦伯、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的caster御主也不是什么强大的魔术师,只要采取合理的战术,想要最终获胜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自己把令咒让渡给索拉,那么在令咒的强制力下,lancer也不得不听命于拥有令咒的索拉,继续参战是完全可能的。
肯尼斯自己也在试图说服自己,但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刚刚沉睡时所梦到的梦境中骑士与公主私奔的故事,以及此前索拉看着lancer时那与看自己这个未婚夫完全不同的炙热的眼神。
“对不起,索拉,我不能把令咒给你。”
肯尼斯坚定地拒绝道。
索拉脸上那慈母般温柔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随着一声轻叹,索拉脸上的笑容完全碎裂,变成了全然的冷漠。
“咔嚓。”
肯尼斯的瞳孔猛地收缩,在他的面前,他那亲爱的未婚妻索拉,正一脸轻松地折断了他的右手小拇指。
感觉不到疼痛,似乎是因为神经被暴走的魔力破坏的原因吧。肯尼斯感觉不到从手指的痛觉神经处传来的任何刺激信号。
“抱歉,肯尼斯。我的魔术没有办法强行把令咒带走。必须获得本人的同意才能转移令咒。所以我才好言好语地劝你,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索拉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如同方才那样充满了母性的温柔,这温暖的语气不仅没有削减她周身围绕的阴森,反而让她的脸庞更加可怖。
“肯尼斯,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继续把你的手砍下来了,你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
看着肯尼斯虽然惊恐,但依然没有张口同意的嘴,索拉再次轻叹一口气,将手伸向了肯尼斯的无名指。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索拉的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进一步的行动。
“住手,索拉大人。”
草青色的铠甲,猛禽般精干而有力的身躯,俊朗的能够让少女们夜晚做梦都想要遇见的容颜。来的人毫无疑问正是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
索拉惊慌失措地看着身后的男子,对方的手此时正捏着自己的手,自己正位于对方的胸前,她的后脑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倚靠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看上去,就好像即将要被男人从背后紧紧相拥。
过去她曾多次幻想自己小鸟依人般躺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但现在索拉的脑中仅剩下惶恐。
“迪卢木多,你怎么来了!”
“是我让他来的。”
稍远处的拐角处,身穿运动服的颓废男子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实体化的从者,从阴影走了出来。
那白色的头发,古怪的半边脸,肯尼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并轻声喊出了声来。
“你是berserker的御主。”
间桐雁夜微微弯腰低头,
“没错,我就是间桐家此次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也是berserker的召唤者,间桐雁夜。”
索拉仍然由于自己的“私事”被意中人撞破而处于混乱状态,反倒是倒在床榻上的肯尼斯首先发问道: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间桐雁夜知道肯尼斯问的只可能是自己,他爽快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肯尼斯先生你构筑魔术工房的冬木酒店,不是被爆炸了吗?在那个时候,我偶然发现你和你的同伴们虽然被爆炸导致从顶层掉落下来,但一种不知名的物体包裹住了你们,并且这个物体随后被赶来救灾的消防队员运走了。”
肯尼斯立刻想起,自己当时通过魔术控制了一个普通人,让他把被月灵髓液包裹的自己以及索拉送到了这个工厂。
“所以阁下跟踪我们,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是吗?”
间桐雁夜笑了笑,
“是的,我让berserker跟随你们,知道了你们藏身的地点,也就是这里。方才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内,我知道你在于saber御主卫宫切嗣的对决中落败身受重伤,判断你们很可能会来到这里,所以便在lancer离开后,来到了这里。”
“lancer!你为什么放他们两个人进来了?这是berserker和berserker的御主!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
肯尼斯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抱歉,主公,这一点的确是我的疏漏。当我发现这两位后,原本想要立刻警报,但berserker的御主说索拉大人可能对肯尼斯大人图谋不轨,在他们的建议下,我才让他们暂且进来。”
间桐雁夜扯了扯自己右边的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错,我当时立誓自己不会对lancer的御主,肯尼斯你造成伤害,才被迪卢木多放了进来。不过没想到进来以后,确实和预料的一样,让我们看了一场大戏啊。肯尼斯,被自己的至亲之人背叛感觉如何?”
肯尼斯一时语塞,最终只能沉默以对。
“啊!!!”
索拉状若疯狂地捂住自己的双耳尖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索拉猛地挣脱了身为英灵的迪卢木多的束缚,转身抓着迪卢木多的手:
“迪卢木多,既然被看到了我也不怕说出来了。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起……”
“不,索拉大人,请别这样。”
迪卢木多并没有听眼前这个女人说完她的话,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尽管索拉用尽全力尝试抱住迪卢木多的手臂,但英灵的力量终究不是人类所能比拟,方才迪卢木多被索拉挣脱不过是迪卢木多估计到对方的身份没有用力且没有预料到而已。
“为什么?我不能做你的御主吗?”
“不,如果当初召唤我的人是索拉大人你,那我自然会接受契约。但既然我发誓成为肯尼斯大人的从者,便不会改换门庭。这本就是我响应圣杯呼唤的理由。我所要实现的悲愿并非通过圣杯,而是通过我的行动弥补……不,已经弥补不了了。我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迪卢木多绕开索拉,站在了肯尼斯的病榻前,为肯尼斯解开了皮带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