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向上,就是喉结了。
那人微微侧头,从领口露出的一点皮肤如玉一般,厉鸢眼睛都快要翻到泛白,终于看到了他的下巴以及一点嘴唇。
薄唇如刀,却像是冰山一般少了一点血色。
厉鸢的心里下意识地一跳。
宁逐看他就要走到柜门前面,暗道此人功力高深,若是被他发现厉鸢在柜子里,恐怕会惊动他人,到时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赶紧咳了一声,咬牙道:
“是我修炼不专心。”
元衡回头,问:“你这次又是为何分心?”
厉鸢:“……”
靠,怎么转过去了?她这次就只能看到个背影了。
话说这人的腿真长啊。看气质身形定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他找的那个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三更半夜地也要找人。
这样一个男子都要抛弃,这婆娘可真缺德。
宁逐本想随口敷衍过去,但不知为何,想到刚才和厉鸢说过的话,又想到厉鸢忽冷忽热的态度,他觉得倒不如趁着此次机会把话都说明白了才好。
他低声道:
“自从从沼泽地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想不通她的态度为何忽冷忽热,为何她的师兄屡次放弃她,她都能不离不弃。”
“我本想着忘记往日纠葛,但每次练功静下心神却屡屡跳出来。这次她向我示好,我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厉鸢一怔。
暗道宁逐现在还放不下过往。
不过既然放不下也好,化仇恨为动力,到时候再打脸她这个恶毒的未婚妻岂不是更好?
“既然无法放下,那就坦然面对。”
宁逐苦笑一声:
“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跟我说过。凑巧的是,他也被他的未婚妻退过婚。只可惜他也放不下。”
厉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楚随之,不过好在宁逐不知道楚随之的未婚妻也是她。否则得撕了她不可。
元衡道:“那是你们两个心性不坚定。”
宁逐苦笑一声,知道多说无益。
虽然只和眼前的人见过两次面,但也知道此人性冷如冰,一旦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改变。
他吐出一口气,道:
“总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的脸色微微冷淡:“我们师门也并无调养的功法,阁下无需担忧。”
元衡道:“修行之事,我不会再多置喙。你好自为之。”
说着,他缓缓起身,转身向外走。
厉鸢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暗道他终于靠近了!
她必须要看看这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她几乎把脸挤成大饼,死死地盯着来人。
还是看过的云纹、劲瘦的腰、宽阔了胸膛,以及如刀一般的薄唇。
快了就快了!
厉鸢不由得屏住呼吸,艰难地向上看。
“啪”。
木板被她挤得松动了。
厉鸢:“……”
宁逐脸色一变。
元衡本来听不见,靠着辨人口型对话。但对气息的感应很强,几乎是厉鸢的呼吸变化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柜门。
厉鸢:“……”
卧槽!
他要来了!
这是捉奸在“柜”啊!
她才不要三堂会审!
宁逐全身紧绷,想着是把此人打晕好还是打晕好。
元衡的脚步停在了柜门前,厉鸢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闭上眼默念: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就在他微微垂下眸子之时,窗外树叶一响,他脸色一变猛地化作一阵白影冲出去。
窗户“啪”地一声,瞬间合上。
厉鸢一懵,怎么这就走了?
宁逐也松了一口气,他把柜门打开,道:“他是来此地寻一个女子的,看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厉鸢差点虚脱了,她被吓得满头大汗,道:“也不知他寻的是哪个没良心的臭婆娘,偏偏受罪的是我。”
宁逐忍不住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一旦安静下来皆不约而同想到刚才说过的话,宁逐这次没有回避,厉鸢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她咳了一声,道:“先让我出来。”
宁逐刚想把她拉出来,脸色又是一变:“有人来了。”
“刚才那人回来了?”
“不,是我师父。”
“……”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次要是被发现,那就真的是三堂会审了。
眼看着宁逐要把她按回去,她赶紧道:“别别别!我从窗户走!”
宁逐只好把她送出去,厉鸢连滚带爬地从窗户跳走。
刚从窗户跳下,她就松了一口气。
赶紧问系统:
“系统,我的任务完成了吧。”
【不明力量侵、侵入,系统修复时空裂缝中……】
厉鸢一惊:“时空裂缝?”又出现了?
楚随之不会来吧!?
可是对方没有出现啊。
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侵入了?
她惊疑不定,正趴在地上,就听宁逐打开门:“师父。”
“你为何夜半满头大汗?”
“……徒儿练功岔气,有劳师父挂怀。”
先不管时空裂缝的事了,她必须赶紧逃走。
她屏住呼吸,刚一抬脚。
“啪”。
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厉鸢:“……”
谷天寒:“窗外是何动静?”
宁逐:“……是鸟。”
厉鸢:你是鸟!你才是鸟!你全家都是鸟!
“鸟?”谷天寒看了看宁逐潮红的脸色,有些狐疑地往窗户走去。
厉鸢听见脚步声,暗叫一声吾命休矣!
我不要三堂会审!
我不要被捉i奸!
突然,一声鸟叫在窗前响起。
谷天寒的脚步一顿,他抬眼看去,不知何时窗前站着一只七彩的鹦鹉,用粗哑的嗓子发出一声拙劣的翠鸟叫声。
宁逐:“……”
谷天寒:“……”
还真他妈的是鸟。
厉鸢暗道难道自己的运气真这么好?
她一抬头,猛地就和小凤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