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混账了点,但看到他那满背血淋淋的伤痕,盈玥心中难免怨怼老爹。
傅恒脸色一板,哼道:“这次若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纳喇氏脸色一沉,一双招子狠狠瞪着傅恒,只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俩窟窿。
傅恒肃穆板正的脸色险些维持不住,他咳嗽了两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得他自己胡来?!”
盈玥一怔,忙问:“阿玛所气的,仅仅只是康哥儿自作主张吗?”
“当然!”傅恒正色点头,“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只怕我还不知被蒙在鼓里多久!”
盈玥眯了眯眼:“这种事情,谁会通风报信,阿玛心里想必是有所猜测的吧?”
傅恒微微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盈玥又问:“那么,皇上是不是也已经问过阿玛这桩婚事了??”
傅恒点头,愤愤道:“昨儿午后,皇上直接便跟我说,你三弟那臭小子跟七公主两相无猜,问我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盈玥眨了眨眼:“那你同意了?”
傅恒脸色一黑,反问道:“你觉得,为父还能不同意吗?”
盈玥摸了摸鼻子,是啊,皇帝主动开口,说想把女儿嫁给你儿子,谁敢说不乐意?!这也忒没有觉悟了?而老爹的政治觉悟素来是极高的。
故而,也正式因为如此,老爹才这般恼羞成怒,直接给了福康安最高惩处:三十记鞭子。
纳喇氏叹了口气,蹙着眉头道:“七公主可是生在鬼节的,康哥儿这是怎么了?竟然想娶她?”
纳喇氏百思不得其解,眉毛拧都要打结儿了。
盈玥心道,额娘毕竟也是封建女子,虽不及老太太那样老古董,但着实不待见馥苏里这个鬼节女。
盈玥忙道:“虽说七公主的生辰不大吉利,但她的性子的确是顶好的,针赀女红俱是精通,性子也娴静,读书也勤勉,最近两年又颇得皇上喜爱。”
盈玥这话本是安慰额娘的,傅恒却连连点头:“月娘说得不错,七公主就算不论身份,亦是顶好的女子。就是考虑到这些,我才同意了这门婚事的。”
盈玥一怔,是了,阿玛提前就晓得了福康安御前求娶,原本阿玛是可以提前筹谋一下,让三弟的尚主计划破产的……但阿玛没有这么做。
纳喇氏蹙眉:“老爷这是说得什么话!那可是鬼节啊!”
傅恒脸色丝毫不变,“鬼节又如何?我是素来不信这个的!我一生征战沙场,手底下的孤魂野鬼多了去了,鬼节出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七公主秉性贤良,便足够了!七公主终究贵为帝女,娶了这样的妻子,对那兔崽子的前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来如此,阿玛所考量的,只是七公主性情如何,对福康安的将来是否有所助益……很理智的判断。
盈玥眼珠子骨碌一转,忙问:“阿玛,若是三弟提前请示了您,莫非您就会准允他尚主了?”
傅恒诧异地看了盈玥一眼,正色道:“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为何不准?!”
盈玥忍不住发笑,小康子啊小康子,你这回是枉作小人喽!你若是提前请示了老爹,不久没这顿板子了吗?真是自找苦吃!
“可令贵妃……”七公主的生母魏氏,毕竟曾经是姑母孝贤皇后身边的婢女。阿玛真的不介意吗?
傅恒老脸微微一冷,“令贵妃与七公主虽为母女,但我冷眼瞧着,只怕是早已离了心了。”
盈玥一怔,她可不是想说这个。不过阿玛的意思已经足够明了了,魏氏早年是富察家和大公主抬举扶持的,但随着魏氏位份愈高、在宫中根基愈厚,早已是翅膀硬了,甚至都敢算计到她头上了!可偏偏,富察家又不能过分伸手到后宫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氏做大,阿玛心里肯定早就不爽了。因此,七公主与生母关系生疏,倒是反而叫阿玛乐意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盈玥哑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