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虑太多,直接说出旧事。
杜家,镇上的一个大户人家。四年前,宁凤昕十五岁,宁凤语十六岁。因为宁长学和江雨莲的缘故,杜家前来宁家为独子杜来金求亲。提亲对象自是待字闺中的宁凤昕。
谁料,宁凤语突然从中横插一脚。趁所有人不注意,和杜来金来了个暗渡陈仓。两人在小树林幽会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个正着。杜来金和宁凤昕的亲事自然就此作罢,而宁凤语则是哭着嚷着一定要嫁到杜家。最终,宁凤语得偿所愿。
大户人家的日子哪是那么好过的?宁凤语是宁家的孩子,但和宁凤昕一比,却又不一样。杜老爷和杜夫人怨恨宁凤语和杜来金厮混,致使杜家没有娶到宁氏衣坊当家人的亲姐姐,更是与大举人擦肩而过。宁凤语最终没能成为杜来金的正室,只做了一个妾室。没两年,杜来金又娶了两房小妾,宁凤语在杜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凭什么我就不能过富贵的日子?宁凤凰可以是众人追捧的小福星,要什么有什么。宁凤昕没有小福星的光环,可也得到了一大笔嫁妆。我呢?我嫁人的时候,你们给了什么?若不是你们不给我嫁妆,我在杜家会被人瞧不起?都是你们害得,你们害得...”宁凤语激动不已的述说着一直以来埋藏心中的怨恨。娘让她来讨好宁家,可是她怨啊,怨他们的不公平,怨他们的不重视...
“这话就不对了。我姐姐的嫁妆是我这个作妹妹的给备的,跟宁家没什么关系吧?至于我的银子,是我和三婶一起赚来的。可不是家里给的银子哦!”见宁凤语越说越离谱,宁凤凰忍不住站了出来。若不是宁凤语做出那般事,宁凤语也会得到一份很大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出嫁的。只怪她自己不把握机会,怨不得别人。
当年,杜来金和宁凤语厮混,自家姐姐是最无辜的一个。宁凤昕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谁的不是,但是宁凤凰知道自家姐姐极为难过。自家姐姐向来是受了委屈也不说的主,所以宁凤凰当即决定待宁凤昕出嫁时,她一定要奉上旁人不敢想象的丰厚嫁妆来给自家姐姐撑场,决不能让姐姐未来的婆家小瞧了姐姐。
好在杜家上门提亲时对外宣称的是宁家小姐,倒也没有指明是哪位小姐。宁凤语的出嫁终是没有给宁家带来难堪,也未对宁凤昕的亲事带来任何影响。所以半年后古家前来提亲时,宁家很是慎重。在多方打探确定古枫的确是一个老实人以后,宁凤昕带着宁凤凰准备的大批嫁妆嫁到了古家。
不得不说嫁妆其实真的极为重要。古家人在看到宁凤昕带过来的嫁妆以后,惊讶的合不拢嘴。暗叹这位宁家小姐家底殷实,家人又极为疼爱,自是不敢多做为难。也因此,宁凤昕在古家的日子确实很不错。
而宁凤语就不一样了。张氏是个极为小气的人,或者说她的大方只用在她的儿子身上。所以张氏出的嫁妆并不多。而宁家众人因为宁凤昕的缘故,对宁凤语也是极为讨厌的。明知是自己未来的妹夫,还敢找机会勾搭。宁凤语和杜来金的事被撞破时,宁凤语那振振有词的样子宁家人至今都难以释怀。既然宁凤语这般看重杜家的富贵,那宁家何必准备所谓的嫁妆?最终,宁凤语寒酸的嫁进了杜家,至此开始了她被杜家长辈所不喜的日子。
“你敢说你和三婶一起开宁氏衣坊的时候没有拿过家里一文钱?既然用了宁家的钱,那你赚得的银子也应该是宁家的。凭什么说是你给宁凤昕备的嫁妆?”听到宁凤凰的话,宁凤语冷笑着说道。
“我还真的没有拿过家里一文钱哦!我的本钱是我义父给的呢!若是不信,风语姐大可去帝都问我义父哦!”不理会宁凤语的冷嘲热讽,宁凤凰淡定的回答道。话语中甚是温和,甚至还夹杂着亲密的口吻。可是越是亲密,却反而越是刺耳。
“你...你以为你随便这样说我就该相信吗?皇甫夫子早已离开小西村,你自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提到皇甫夫子,宁凤语有些语塞。随即又挺直腰板,大声嚷道。义父?宁凤凰,你还真是好命!帝都来的夫子也能被你攀上关系。为何她就不行?即使攀上了杜家,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不甘心…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啦!这样吧,明年二月我要陪小圣去帝都赶考,要不我帮你问问我义父什么时候再回小西村?”宁凤凰好心的建议道。无法解释的事情,全部推到皇甫尧那只狐狸身上就是。不怕宁凤语真的敢去问,反正那只狐狸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宁凤凰忽然觉得认下这个义父,其实也没有吃亏。
“不用了。我一山村野妇,可不够资格质问帝都来的夫子是否真的有借给你银子。”宁凤凰说的这般肯定,宁凤语又岂会自讨没趣,恨恨的说道。
“这样啊,那风语姐还有别的事不?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天也挺冷的,可别冻坏了身子。”宁凤凰一脸关怀的看着宁凤语。
“哼!”宁凤语冷哼一声,掉头走人。宁凤凰,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看到我宁凤语过得比你好!
“唉!终于走了,这个姐姐怎么跟她娘一样,难缠啊!”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宁凤凰转过头来对着自家奶奶和自家姐姐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