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夏这边还在纳闷,那枚令牌有什么神奇的吗,怎么一看见就放行了,却碍于身份,没有过问,憋在心里。
刘子墨熟门熟路怕是经常来此。
径直走进去,约摸两百来步的距离,往上一看,有一横匾,上面写得“清水阁”名字倒是柔和。
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给人一种肃穆庄重的感觉,想必就是平时练武的地方了。
汝鄢夏走上前,拿起一支矛,却发现其重无比,只得放弃,刘子墨在一旁偷笑。汝鄢夏见状在心里暗骂:“笑!让你拿还不一定拿的起!”
宇文映雪也在掩嘴偷笑说道:“夫主未曾练过武术,拿不动也是情理之中的。”汝鄢夏尴尬的笑了笑。
此刻正是正午之时,因而空无一人,正午越来越浓烈的热浪肆意侵袭而来,站在烈日下的汝鄢夏微微不适,想必是原主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几日的奔波,有一些吃不消。
此刻四下耀眼的硬铁精钢被灼烧着而散发出的压抑气息,似乎已经陷入了十面埋伏般的困局之中。绕过清水阁,景致却一下变了,经过一处石拱门,上面写着醉隐亭,是金色的大字,是皇家御赐的。
从石拱门往里看去,里处果然有一小亭子,应是闲暇时,喝酒听琴的地方。汝鄢夏不由暗叹:“安逸!”
后面是一处池塘,将大将军府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府。
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正午的阳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
紫色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与前院演武堂给人带来的感觉丝毫不同。
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东元渠引来的活水,更令人心旷神怡。
扰人的暑气似乎也知趣地四散而去,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池塘四周碧树环绕。
夏花缤纷,蛙鸣蝉叫热闹而滑稽,让人忘记了此时身处的是大将军府,忘记了之前那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却好似进入人间仙境了。
刘子墨带着众人径直走进卫长禄的房间,在房门外,只见卫长禄躺在一长椅上,闭着眼睛小憩,汝鄢夏暗暗称奇:“真不愧是练武的人,这么热的天,在外面晒太阳。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淡雅如雾的阳光下,优美如樱花的嘴唇,赤果着上身,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微微上扬的唇角。摇椅中的他宁静地躺着,仿佛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
汝鄢夏看见这个景象不忍打破这份宁静,刘子墨直接大步上前,赶过去拍卫长禄,谁曾想卫长禄早有预判,一掌拍在刘子墨的手上,刘子墨大笑:“肃之啊肃之,说你受伤了我是一点不相信啊。”
汝鄢夏看两人果真是旧识,肃之..是卫长禄的字吧,在东元国,男子十五冠字,这个还挺适合他。卫长禄大笑:“哈哈哈哈,失策啊失策。”转头看见刘子墨身后的汝鄢夏三人。说道:“诶,这不是汝鄢家主吗?”
汝鄢夏向前一躬,说道:“多亏卫公子相救,夫人才得以获救,但是公子因此受伤,汝鄢内疚不已,所以此次前来专门道谢。”宇文映雪也跟着微微一福,沈央在旁边呆头呆脑的,看见都躬了,也倒是机灵,也往前一躬。
卫长禄忍痛其起身,:“哈,还挺疼,不用了,你们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卫某举手之劳,用不着内疚的。”刘子墨把卫长禄往摇椅上一按,让他好好休息。卫长禄随着摇椅摇了一摇。刘子墨笑出了声。
卫长禄看了看天色,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天气如此甚好,不如汝鄢兄带着夫人留下用点点心,用个晚膳?”
汝鄢夏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笑着说:“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些事情,改日我请。”卫长禄笑道:“无事,倒是汝鄢兄可要请吃顿好的了哈哈,既然你有事就快快去处理了吧,恕卫某不留了。”
汝鄢夏点了点头,便带着宇文映雪和沈央走了。
在院中刘子墨收起了笑容,:“肃之,今日有要事相商,我们进去吧。”卫长禄也严肃了起来:“是!”
在马车上,汝鄢夏问宇文映雪:“雪儿,昨夜让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吗。”宇文映雪答道:“找到了,就在城南巷口的第二个庙口。”汝鄢夏听完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沈央:“大央,现在有个事情要让你做,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沈央点点头:“嗯嗯,好的,家主你说要做什么?”
汝鄢夏解释说:“你待会在前门那个包子铺下马车,去换一套衣裳,然后去城南巷口第二个庙口,找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面纱是黑的,上面刺绣的金色的。”说罢,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和一封信“然后把这个玉佩给他看,他自然就明白你是谁派来的了。然后再把这封信给他,然后你再回来。”
搜了搜身上,拿出一些碎银,:“这个给你,你先拿着备在身上,你会用到的。”
沈央点点头:“我明白了。”转眼就到了包子铺,沈央下了马车,汝鄢夏又嘱咐:“千万不要被人跟踪了。”
沈央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汝鄢夏被逗笑了,便使唤车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