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盛文帝的这句话愣了愣。
这……殿试前三的官职不都应该是已经提前想好才公布榜单的么?到了我怎么就成了没有想好了?
“星州水灾泛滥,司空子暇你写的那篇《治水患》恰好可以用上,便封你星州知州一职,为朕好生治理。”幸好盛文帝所说的没想好只是开玩笑,思索一番后,拍板给我定下来了知州一职。
虽然不是天子近臣,但是也不赖,可以让我到地方去展示自己的才华。
于是我高高兴兴的接过了封赏。
封赏结束后便是状元宴,再一次来到引贤殿的我,心情却和三月之时截然不同。
我与江南,许言坐在了离天子最近的席位上。
可能是因为终于放松了下来的心情,也可能是因为这皇宫的酒太过醉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我们都微染了醉意。
我执着酒樽托着腮看着旁边的江南,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父亲口中为了一个馒头和乞丐打得头破血流的少年,终于长成了东盛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命运二字,有天定,但更多的则是人为。
又想到了我自己,虽然还没做到当年和冷焰约定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位置,可是我现在也能为东盛朝做些有助于海晏河清的事情。
“司空,”我正在对着江南发着呆,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扭头看去,是那位榜眼许言。
他长得倒也挺好看,只是看着有些呆,说的话也呆呆的:“我叫许言。”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啊。”殿试前三,京城四大公子除了一个临安因为要守孝没有参与考试之外,都被我们囊括了,虽然我平日里不和许言打交道,可是这会我自然也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
许言见我点头,又说了一句:“我表字不知。”
我愣了愣,这个表字倒是特别。
许言继续说着:“因为家父告诫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个表字。你是不是还没有表字啊?”
呃……兄弟我们很熟吗?
我示意宫女把酒樽里的酒满上,然后和许言碰了碰杯:“我还没有表字,那我就叫你不知了?”这个许言,倒是有些自来熟啊。
许言很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将和我碰杯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道:“你就任星州知州,我就任林州知州,两地临近,我们平日里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突然和我套近乎,我笑了笑:“嗯,应该的应该的。”
……
回到相府后,父亲对于我被封星州知州一事倒是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叮嘱了我要用心治水患。
母亲特意叫我去了趟紫檀居,拉着我坐下来,还没有说话呢,眼泪就流下来了。
可把我给慌的,连忙拿出手帕给母亲拭泪:“娘亲这是高兴的哭了不成?”
母亲道:“你有出息,为娘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都还没有及冠,皇上就把你派到星州那么一个穷乡僻壤去,为娘不舍得你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