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我熬了一个通宵,终于设计出来了让自己满意的新的修大坝图纸。
当然熬夜一时爽,第二天就难受的想死。我挣扎着从坐了一晚上的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书房的门,感觉自己脑袋有点迷糊。
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这张图纸还需要交给那姓李的河道使去将理论化为实践。
知州府衙也不是很大,没走几步路我便看到了师爷,连忙把他拦下:“师爷。这个图纸,你拿去交给那个姓李的河道使,如果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下午来问我……”还没说完我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也没等那师爷想结结巴巴问些什么,我把画了一晚上的图纸塞给师爷,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行,得赶紧去补个眠。
幸好知州府衙里书房和寝房是相通的两个隔间,我折回身关上门把自己一头栽倒在床褥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也的确是天昏地暗了,而且电闪雷鸣,六天没有下雨的星州,下起了倾盘大雨。
我一天没有吃东西,随便吃了点饭菜,一口青菜还没有咽下,屋外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个小厮,面色惊恐:“大大大大人!左恩县淹了!”
我放下筷子,问他:“左恩县的百姓们都已经转移了吧?县令呢?”
结果那个小厮又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话了,半天才说了三个字:“林县令他……”
又有人冒着雨推门而入,抬头一看,是身披蓑衣的冷焰。
“子暇,你去看看情况吧,那左恩县的林县令刚刚溺水被我救上来了。”冷焰说着,把头上的斗笠摘下,脸色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身上湿透了的蓑衣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怎么回事?”我顾不上再吃饭,让那小厮给我找来一件蓑衣和斗笠便随着冷焰出门。
秋风萧瑟,大雨潇潇,电闪雷鸣。刚刚走出长廊,便有狂风卷着落叶和雨滴呼啸着铺面而来。
冷焰又给我取了一把伞撑在我头顶。
“那林县令原本昨天就按你的命令让左恩县的百姓转移,可是今天早上左恩县一个妇女才发现自己把自己时常爱贪玩小儿子弄不见了,哭着要回去找。这个林县令也算是个好官,看着大雨将至,天色都暗了下来就自己去寻了,结果……”冷焰说着顿了顿,“还没有寻到那孩子,这雨就下了,等到找寻到的时候,就发了洪水。”
我皱眉:“林县令溺水了,那孩子呢?怎么样了?”
冷焰道:“那孩子被林县令吩咐衙役先带走了,他自己跟在后头。结果走到一半自己说要回去去拿一个遗漏下来的公文。后面的情况你也能想得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大坝的水位已经太高了,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洪水冲走了。”
我不禁扶额:“什么公文竟然还能比命重要,而且为什么前一天不收拾好?现在人都没事吧?”
“没事了,我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大夫看了只是呛了些水昏迷了。”
“那行,我们到山顶看看,洪水到底淹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