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说了一遍。
同是星州人,林知州和那书生摊主用方言聊了几句后,可算让摊主不那么紧张了。
接下来就是各自去用晚膳,一系列琐事就不再细述。
……
刘知县已经被关在大牢一天了,趁着晚膳后休息时间的间隙,侍卫长向我们汇报了刘知县和他的账房先生的一些招供,还呈上来了按有指印的认罪书。
我接过认罪书一目十行,没有在上面看到关于血色珍珠的一句话。
“他没有招供关于那颗莲花珍珠的事情吗?”我拿着刘知县的认罪书,问站在下方的侍卫长。
侍卫长站姿笔直,一板一眼的回了我几个字:“并未提起,只道那是自己的表亲送的生辰礼物。”
林知州坐在我的右手边,沉吟一会,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大人,会不会是他根本不知情?那颗莲花珍珠只是一个生辰礼物?”
“那颗莲花珍珠你们一眼都能看出来并非本朝之物,他起码也是个官,怎么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藏在那个山洞里了。”我将那份认罪书折好,还给了侍卫长。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林知州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用刑?”
摆在桌面上的烛台,烛光燃烧得久了变得有些暗沉,我用放在一旁的剪子把燃尽的灯芯剪掉。
看着那烛火在灯油上跳跃着,我放下剪子,嗯了一声:“东盛朝施行仁政,我们也不能太过了,让他不能睡觉便是。”
侍卫长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领命下去了。
林知州对我这个吩咐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用刑便用刑,不让睡觉是何故?”
我将视线从燃烧着的烛火上移开,落在林知州那满是疑惑的眼睛里,微微勾唇:“不让一个人睡觉,那便是最难熬的刑罚。”
不让吃喝,还可以靠睡眠来忽略饥饿感,倘若不让睡眠呢?那即便是有龙肝凤髓在自己眼前,也提不起精神来吃饭的。
林知州对上我的视线,一愣。
许久,听得他一声:“大人手段高明。”
我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去找用完晚膳后便缠着那书生摊主要人家画画像的六皇子。
刚刚踏出书房的门槛,便听到左边回廊有人喊我:“子暇!子暇!”
扭头看去,一个莲青色的人影朝我的方向走来,回廊上的红灯笼映出他精致俊秀的侧脸,腰间的玉佩随着主人走路的动作摆动着,身后有风掠起落叶,两边的广袖也似盈了清风,飘逸若仙。
我亦朝他走去:“殿下,臣在。”
六皇子来寻我,是因为等不及了要我和他去让那书生摊主画像。
坐在知县府衙的花厅里,我和六皇子面前摆放着一则棋盘,六皇子手执黑子作势与我对弈。
我从白子里拾起其中一颗,和他下起了小时候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完的五子棋。
书生摊主坐在离我们十步远的地方,提笔在画轴上描绘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