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我家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白衣男子的惊疑一点也不比他少,看着眼前这个与他俩下棋之前沧海桑田般的变化,心中有了一个近乎荒唐的猜测。
“子修,我们该不会下棋下了一千年吧?”
墨袍男子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曾言,一千年的时间,可以使沧海变桑田。总不可能,我们只是下了一天的棋,这个湖泊就已经全部干涸了吧?”
墨袍男子踌躇了一会儿,对白衣男子道:“我们在这里猜测有用,不如出去找个人问一下。”
白衣男子答应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一路上眼睁睁的看着早上所见还是繁华富贵的大宅院子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废宅院,只感觉自己在做梦。
走出门外,两人才发现昔日里繁华的街道也不见了,入目是一片荒凉的丛林。
墨袍男子十分恍惚:“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比他淡定许多,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看到了远处走了一个农夫。
那农夫背着一捆柴火,像是要回家的样子,白衣男子上前两步拦住了农夫的去路,礼貌向他询问道:“敢问此处是何地?今年是何年?”
那农夫见二人,身上衣饰精美,谈吐不凡,以为是哪两个跑出来游玩,结果迷了路的富家子弟,于是便热情的回答道:“今年正是西朝五百年,这里是南疆丛林,二位公子可是迷路了?在下可以帮忙带你们出去。”
白衣男子与墨袍男子两人面面相窥。
西朝五百年是什么年份?
墨袍男子又问:“今年难道不正是东朝十年吗?”
农夫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两位公子可是糊涂了?东朝十年,那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
故事说到一半,车厢的厢壁突然被人敲了敲。
我停下敲着案几的手指,扬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车厢外传来侍卫长的声音:“公子,我们遇到了冷焰公子。”
我一愣,冷焰不是说回陶之谷去了么,怎么这会突然在半路遇上了。
侍卫长又道:“冷焰公子一人骑着马,公子可要他上马车?”
我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跟在马车边的冷焰,他也看见了我,朝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在外面做什么?上来吧。”我道。
不一会儿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
只是一小会儿,马车里就进来了一个人。
冷焰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礼言适时为他递上了一杯暖茶。
我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毛毯,冷焰这一掀开帘子,倒是让车厢内的暖气跑了大半,一时之间有些冷。
“冷焰,你不是在陶之谷吗?怎么这会出现在我回京的半路了?”我问他。
冷焰接过礼言递过来的暖茶喝了一大口,舒服无比的谓叹了一声:“这不是听到消息过来接你来了,不过,我这一路孤身一人骑马赶路,还是远不及子暇你会享受啊!”
礼言憋笑,又给冷焰递了一个汤婆子:“若还是冷,先抱着这个。”
冷焰却拒绝了礼言的汤婆子:“我是习武之人,并不俱冷。”
我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当然,名扬天下,武功高强的大侠,可是一点都不惧寒冷的人,在白雪之中一身白衣,英姿飒爽。”
冷焰白了我一眼:“子暇,你就能不能别老是提醒我,我还没有成为大侠这件事情?”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回了他一句:“不能,见到你一次我就要提一次,这样子的话不仅监督了你,也让我自己能够更加清晰自己的目标。”
冷焰道:“我有一句脏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流入胃里,身体一阵舒坦:“既然是脏话,那就不要讲了,我知道你想骂我,但是你得憋着。”
冷焰咬牙切齿道:“数月不见,子暇你嘴上功夫倒是见长。”
“过奖过奖。”
一番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寒暄过后,我敲了敲桌面。
“刚才我正在礼言讲着故事呢,还没有讲完,便听说你来了,你要不要来听一下。”我问。
冷焰在马车车厢寻了一处躺着,星目半阖,眼底略有青黑,闻言道:“没事你们继续,我这已经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累的很,就当你在跟我催眠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原本问他一些诸如为何来接我这些话,只是现在也不是时候,便由他睡去了。
礼言很是贴心:“公子,讲故事的话会不会吵到冷焰?”还给冷焰盖了一张毯子。
他幼时与冷焰相处的时候,冷焰还是我名义上的书童,叫习惯了他的名字这一时半会也没有改过来,不过冷焰也毫不在意就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公子公子什么的喊他的话,反而显得生疏。
我看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陷入沉睡的冷焰一眼,笑了笑:“你没有听到他自己说,就当我在跟他催眠吗?我们继续。”
呷了一口茶,我习惯性的将手指放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继续开始了我未讲完的故事:“农夫只当这两人在说笑,便带着他们离开了丛林,送到了集市上便离开了。两人站在街道上看着眼前物非人非的情景,感觉自己在做梦……”
……
“白兄,如果那个农夫说的是真的,我们岂不是下棋下了一千年之久?那我们的亲友岂不是都已经不再人世?”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是陌生无比的车水马龙。墨袍男子扯了扯白衣男子的衣袖问。
白衣男子盯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看了许久,末了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想再去问一问其他人。”
说罢,白衣男子便又拦住了一个人,问了同样的话,那人却没有农夫那般热情,只是道了一句:“西朝五百年”便匆匆离开了。
墨袍男子也拦住了一人,问他是否听过京城白家,白衣男子是白家的家主,曾经的一国卿相。
那人却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知。
最后两人问了一个卖瓜的老伯,才从老伯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你们从南疆丛林出来,想必也见过了那所曾经富贵繁华,如今杂草丛生的王府,想说的可是一千年前白衣卿相白术与墨袍王爷子修失踪的故事?”
失踪?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诧。
白衣男子道:“在下听闻他二人不过是在院中下棋,怎么会失踪了?”
卖瓜的老伯笑呵呵给两人切了一瓣西瓜,又让他们坐下来,才到:
“这个故事在西朝流行了好几百年了,两位公子竟然不知,的确让老朽惊奇。传说白术卿相与子修王爷下棋的时候,明明是在后院,可是却不见人影,东朝的皇帝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个皇子和丞相,心下震怒,派人寻找几十年,却一无所获。民间流传二人在对弈之时可能得到仙人造化,已经得道成仙,所以寻常人等就已经找寻不到了。后来东朝覆灭,曾经繁华的王府也变成了一片废墟,沧海桑田,一千年之久,后人也把这个故事当成了一个神话传说。”
墨袍男子问道:“东朝已经覆灭了吗?那么一个强大如斯的王朝,怎么可能说覆灭就覆灭了呢?”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的隔着衣袖握住了他的手。
卖瓜的老伯道:“1000年前的事情,有谁能知道呢,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东朝也早已经变成了西朝,只要百姓安家乐业,管它是什么朝代呢。只是啊,始终都没有见过这位白衣卿相和那一个王爷,流传于世的也只有他们曾经的画像,被他们的后人收藏在家中。只盼成仙之后的他们能够回来,为他后人寻求一丝庇护。”
墨袍男子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却被白衣男子开口拦下了:“多谢老伯的款待,天色已晚,老伯还请赶紧收摊回去吃饭吧。”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给卖瓜的老伯递过去。
老伯却拒绝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耳熟能详的老故事而已,不用破费了。两位公子也早些回家吧,太晚了家里人也会担心。”
告别了那一位老伯之后,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墨袍男子对于那老伯说的这一个故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白兄,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们只不过是下了一盘棋,怎么可能就来到了1000年之后。”
白衣男子的对这一切接受程度显然比墨袍男子高:“可是这些人也没有必要骗我们,而且我们刚刚下棋出来时,所见到的那些场景也不是假的,看来我们是真的长生不老了一回。”
“可是在这一个世道上无亲无故,长生不老又有何用?”墨袍男子有些沮丧。
“我不就是那一个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