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只是二小姐刚刚用过汤药,还不可以现在就去吃其它的东西。”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又坐在床榻边与雅依聊了一会,问了一些最近的课业什么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白姨娘在回答我的话,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我便提出要告辞了。
白姨娘提出要送我出悠然居,我没有拒绝,在路过正厅那一副屏风前,我停下了脚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精美的刺绣。
“这百鸟朝凤屏风倒是绣的极好的,这位绣娘的绣工可谓是不俗。”我赞叹道。
“少爷过奖了,这只是妾身闲来无事给二小姐绣的罢了,二小姐向来喜欢鸟儿,于是便绣了一副百鸟朝凤。”白姨娘恭敬极了,回答我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一点也没有身为宠妾的架子。
我愣了愣,显得有些意料之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当下便笑道:“白姨娘倒是心灵手巧极了,想必到时候二妹妹的女红应该可以在永安城的贵女里排的上号。”
白姨娘对此只是羞涩的笑了笑并不答。
……
回清宁居的路上,雪盏提着那个已经空了的食盒,见我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快走了一步,落后半步与我并肩:“少爷,今天你怎么忽然间想去看二小姐了?”
我慢悠悠着欣赏着周围的景致,相府如此之大,即使我从小看到大,我也没有看得厌,而且这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感觉,比起靖府来说,倒是亲近了不少。
“雅依也是我的妹妹,我作为哥哥妹妹生病了,去看望了一下不是应该的吗?”随手折下路边的一枚树叶,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况且,姐姐出嫁了以后,相府就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了,不都说女子是父母的掌心明珠吗?明珠生病了,我这个哥哥当然要去看望一下。”观察了一会儿那一枚树叶的纹路,我决定把它拿去做成书签。
雪盏从小作为婢女在我身边长大,与我的相处里也比其他仆从随意了很多,当下便反问道:“奴婢以前也没有见过少爷,因为二少姐这般亲近。”
我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意外的发现到手感不错,怪不得小时候大哥老是来敲着我的脑门:“你都会说是小时候了,人嘛,总要学会长大的,女孩子留在闺中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再过几年她也该嫁人了,到时候一个人在夫家,上有公婆下有弟妹,中间还有相公,想来也不会太过轻松,我到那个时候再想去探望恐怕就难了,于是乎便趁着雅依还小的时候套套近乎嘛。”
雪盏捂着被我敲脑门的地方,颇为抱怨的盯着我,语气幽幽:“少爷,您好歹也是相府嫡子,还需要和一个庶女套什么近乎,奴婢相信你的话倒是有鬼了。”
我不理她,只是快走了几步。
“少爷,你倒是等一等奴婢啊!”雪盏没大没小的在我身后咋咋呼呼。
走着走着,我用上了些许轻功,将雪盏甩得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了,才又停了下来。
其实今天到悠然居去,也不完全为了去探望卧床养病的庶妹,我更想去看一下白姨娘,因为据我暗中派人去调查的消息来看,大哥生母柳姨娘之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到了白姨娘的身上。
但是我却一直寻找不到证据,今天这半个时辰的相处,也没有发现白姨娘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唯一感觉到有些违和的便是她那太过恭敬的态度。
作为一个相府的姨娘,虽然在我面前还是半个奴才,但她半个主子的身份也是在那里放着的,更为父亲孕育了一个女儿,所以,她在我面前的态度是不是恭敬过了头?
我皱了皱眉,在心里对自己的这一个疑惑用红色的朱砂打上了一个重重的圈。
而且摆在悠然居正厅的那一副百鸟朝凤图屏风……
百鸟朝凤,凤……
那可是象征的女性最尊贵的身份,皇后之位,也代表着正统,正妻之位。
我脑中灵光一闪,觉得应该派人去留意一下悠然居正厅的这一副屏风,在听我说了这些话之后,白姨娘还会不会继续任由那副屏风放在正厅?
这件事情也得有必要的和母亲提一下,想了这么多,我又感觉有些头疼。
虽然在蓬莱仙岛平日里也只是种种黄瓜,并没有什么事干,但是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走一步看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