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是你,是你!”乐天吐着热气,瞪着苏妄,不甘而怨愤,身下的血液渐渐堆积成一滩。
“是我又如何?”苏妄冷漠地笑着,仿佛看一只臭虫,碾死就碾死了。
“如何,如何……”乐天囔囔自语,觉得自己又好笑又可悲,咸鱼一样抽搐了几下,消耗了最后的力气,眼皮越来越沉重。
……
乐天拨了拨炭火,加了两块木炭,忽然开口道:“庄泉,你去将门儿开个缝,屋内实在有些憋闷。”
“就知道差使我。”庄泉动了动才暖和的身子,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谁知乐天耳朵甚灵,竟然被他听到了。
庄泉骇得捂住嘴巴,脸色煞白,茫然四顾,正好见到乐天黑沉的脸色,以及其他几人看好戏的戏谑笑容,只觉得天旋地转。
刚才他也不知刚才是哪根神经错乱,竟不小心他心里话吐了出来,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犯了浑么?这回真完蛋了!”
乐天捏着拳头走了上来。
……
“庄泉,你去将门儿开个缝,屋内实在有些憋闷。”乐天忽然吩咐着。
“是,头儿!”
庄泉呐呐地答着,还未起身,便传来了一个不愉的声音:“是呢,本公子正觉得有些不舒服呢。”
陆余华扯了扯衣襟,脸上现出鄙夷,接着道:“你们这小地方也当真简陋的紧,连道门都安不起,通风又这么差,一点常识都没有。”
他不但嘴里阴阳怪气,更对着屋内的摆设连翻白眼,一脸嫌弃的表情。
“陆公子这是何意,可不是我等请你来的,公子若看不上眼,还请自便。”被陆余华几次呛着,乐天再也憋不住火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公子找人办了你。”自觉颜面大失,陆余华也站了起来,手指几乎戳到了乐天的鼻子上。
以陆余华的城府本不该做出如此有失气度的事,但他来不及思考。或许,是因为耶律飞燕看过来的缘故吧。
再说,陆余华刁难乐天,本就有指桑骂槐的潜意,可不想让苏妄看了笑话。
“本捕头来自小地方,自然是小地方的态度,陆公子出身大家族,这态度,啧啧,也不见得与我们有差别呢。”
乐天这边对陆余华评头论足,庄泉嘿嘿傻乐着附和,陆余华愈发觉得难堪,更可恶的是耶律飞燕已转过了头,似乎羞与他为伍。
“嘿,那好,就让本公子教教你大家族是怎样的态度!”乐天寒声着,软剑被他握的笔挺,剑芒嗤嗤有声。
“陆公子似乎忘了苏某。”
刀光一闪,陆余华念头还没转过来,就发现后腰眼被一把腰刀顶着,薄刃已透过了他的衣裳,抵在他的皮肤,叫他出了一层白毛细汗。
“好,好,你真敢动手!”
陆余华既惊且喜,惊的是苏妄的胆大妄为,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行事依然肆无忌惮;喜的苏妄动了手,必然要丢了气度,却正合了他的意。
陆余华当下压住惊骇,大声疾呼:“师妹,你且看看,就让他们这样欺负了我们桃花岛一脉。”
“陆师兄不用说了,师妹都看在了眼里,你向苏捕头他们道个歉吧,此事就此作罢。”耶律飞燕冷幽幽的说着,语气坚决,不似玩笑。
“师妹,师妹!”
陆余华呢喃了两声,觉得心口疼痛,似是丢失了什么,空落落的,已无法填补回来。
他转过身去,任由刀锋割开衣裳,划破皮肤,在他的腰上割出一条血淋漓的伤口,直愣愣地盯着苏妄,语气决然道:“本公子出身名门贵胄,用了几年时间都不能得到师妹的芳心,你一个小捕头竟然抢在了本公子前头,本公子不服!”
话音未落,陆余华已挺剑直击,这一剑,凝聚了他满腔风愤恨,一时间竟然让他触摸到了洞微见彻的圆满境界,悄然带上了一丝愤怒的精神力量。
陆余华心中窃喜,以为就能建功之时,感觉两脚一软,顿时扑跌出去,再回神时,他已失去了对两腿的感觉。
左手在腰间一摸,陆余华借着昏晦的火光,只见到手上一片乌黑,骇然道:“你,你用毒。”
“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好不。”苏妄耸耸肩,并不打算认罪,笑道:“再有,这毒可不是苏某弄上去的,是白日里在义庄沾上的,却是忘了清洗,陆公子太心急了。”
他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恨得陆余华几乎咬碎了牙齿。但是一片金星忽然钻出,不断旋绕,陆余华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耳中充斥着全是苏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