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喘息,额头已冷汗淋漓,顾不得休息赶紧向第三间走去。站在房门口就看到锦心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萧念一阵心痛,疾速飞奔到锦心身旁,轻轻抱起锦心单薄的身体,口中喃喃:“锦心,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锦心,对不起···”锦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萧念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苍白道极致的脸,心疼地慢慢把挡在锦心脸前凌乱的发丝归拢好。他知道云破月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他,看到锦心双手的那一刻,他赫然明白了一切。云破月把锦心最美好最钟爱最值得骄傲的双手毁了,这对于痴迷抚琴的锦心来说比死亡的打击更大,更可怕。
锦心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如果不是那天,你就不会有这场劫难;如果你我不曾相识,那么这一切的悲伤残虐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锦心我对不起你,我带你去找信,他一定有办法。想到这,萧念不顾一切地抱起锦心向洞外走去。
“我只允许你去看她,可没允许你把她带走”云破月突然出现挡在门口,幽幽地说。“那你想怎样?”萧念气愤的问。“很简单,留下你的一条胳膊或腿”云破月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这么残忍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无足轻重。萧念想都没想就缓缓走到靠墙的位置。这时锦心意识已渐渐清醒,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眼即是萧念关切的目光,锦心迷茫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曾经令自己那么的心动,也曾经让自己如此的心痛;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怨?
萧念轻轻地让锦心斜靠在墙角,温然的看着锦心,蓦然站起转身。“我们来谈个条件吧”萧念直视云破月说道。“我没兴趣和你做交易”云破月冷冷道。锦心这时才看到满身邪逸的云破月,不明白萧大哥要和他做什么交易。“月痕”萧念淡淡说道。“她在那里?”云破月很是激动,修长的双手紧紧抓住萧念领口逼问道。萧念狠狠撇开云破月紧揪的双手,转身抱起锦心,冷冷地说了句:“爱晚山庄”。锦心很是奇怪,像云破月这种执着阴鸷之人竟然这么轻易放他们走。那么那个月痕,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了,难道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她’。可手上刺骨的痛,让锦心无法多想,看来‘十指连心’的说法一点儿也没错。
回到华锦山庄,龙信慎重的为锦心诊治,拿着锦心血肉模糊的双手仔细珍视半天,又是号脉,又是施针,又是开药···锦心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龙信诊断完后,一语未发,推着轮椅悄然而出。华彦均、萧念、容几等也紧随而出。
锦心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片刻之后,华彦均和萧念相继步入房内。锦心直直地看着他俩,华彦均柔声安慰:“心儿,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锦心颤声哭道:“哥,心儿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抚琴了?你告诉心儿?”华彦均无奈的痛楚摇头,不敢看锦心。锦心好难受,心在颤抖,所有的压抑、委屈、痛楚、不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伤害我最钟情最在意的双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的惩罚我?为什么···锦心心中呐喊。“锦心,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萧念满是愧疚地痛苦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哀求母亲的原谅。
锦心含泪看着萧念愧疚的双眸,为什么你只会对我说抱歉,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三个冰冷的字?为什么伤我心的是你?伤我手的还是因为你?为什么你会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创伤?难道我们之间是孽不是缘,那还不如趁早断了,这样或许彼此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受伤了。锦心痛苦的闭上双眼,而后冷笑一声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我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吗?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救回了我的命,只不过落下一双手而已!”冰冷的声音听着有些失真。萧念表情瞬间僵住,直直地瞅着锦心。锦心也毫不示弱,直视萧念。
华彦均看着与萧念置气对视的锦心,不禁无奈地轻轻伸手按着萧念肩头,把他从屋内拉出,轻声说:“她一时接受不了,心情不好,说气话呢,你别往心里去。要不你先回去,改天再来,我去安慰劝劝她。”萧念定定地点点头,转身遥望了一眼屋内的锦心,扭头而去。
华彦均步入室内,看到正压抑啜泣的锦心,不禁悄然坐于床侧,伸手在锦心削肩轻拍安慰。锦心蓦然扑到华彦均肩头,嚎啕大哭。华彦均轻抚锦心如云蛾髻,柔声唤道:“傻丫头”。锦心边哭边说:“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怪萧大哥,真的!我也不想说出那么狠心违心的话,可是···萧大哥现在一定很痛,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华彦均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