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谬论。”
“歌儿,我再过两天腾出时间去祭拜一下爷爷吧!当初是我安葬的他,老爷子当初就喜欢那青山绿水,所以我便将他葬在了城郊的墓地里面,和你母亲的墓地其实相差不远。”
当初歌儿没有钱买墓地,所以便找了一个地方活化,可自己最后将那骨灰拿出来安顿下来,也算是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你说什么?”
老爷子的骨灰盒她安定下来的时候也去找过,可那管理人员却说当初发生了大火里面很多骨灰盒打碎丢失了,可季子琛的意思是?
“你没有听错,当初殡仪馆没有发生大火的时候我已经将老爷子的骨灰取回来安葬了。虽然这孝顺来的迟了一点,可也算是给他找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对于送老爷他始终是有愧疚的,当初他虽然不喜欢歌儿和自己交往可也没有大幅度的阻拦,在他看来自己若是有本事也不存在配不上,可若是没有本事他自然是不能让唯一的宝贝孙女儿跟着自己吃苦。
——所以当初的磨练也算是妥协之后的历练吧!毕竟这个女人当初对自己可是死心塌地,一根筋到底。
宋歌听到这里已经快速走过去将不远处的电脑收拾了起来,然后抱在怀里面便拉起了季子琛的胳膊:“快带我去。”
“……宋小姐,我今天还有公务。”
他虽然刚刚开了一个会议,可还有一个考察要自己亲自过去,她知不知道她这代驾分分钟都是金钱?
“不要磨叽来了,否则我辞退你。”
她一边扯着季子琛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威胁地说了一句,他难道忘记了他现在是给自己打工吗?
季子琛听着这话整个眉毛都挑了起来,他怎么没有发现他这前妻还有这样威胁人的本事呢?她难道不知道这威胁人是犯法的吗?
等两个人拉拉扯扯上车之后不远处的司律才摸着鼻尖向着不远处的车影走去,望着端坐在里面的安远他淡淡地轻语:“这就是你苦等这么长时间的结果?”
“司少等在这里不也等的这般结果吗?我看她和季子琛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你所说的那般简单。”
虽然看出来她眸色间的冷凝,可却看不出来她对着他有恨意,所以他不能确定她能不能帮助自己,毕竟若是一击不中,那么受伤的便是他自己,受损的则是上面人的利益。
——故而这盘棋还是要好好的思量与研讨,否则容易功败垂成。
“任何事情都是不简单的,端看我们如何办而已。季源的存在就是他们跨不过去的卡,我当是不太担心。”
“可你也忘记了,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是为人父母的,我明白一个父母的心思,在涉及到季熠阳利益的情况下她不会偏袒我们。”
“你觉得季源不是季子琛的父亲吗?可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人唾弃呢?是他将他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不归的道路。”
“然而你觉得小歌是季源吗?季源可以发疯,可小歌不会。”对于司律的说法他还是不太认同,所以这事情还是要经过自己的实地考察,然后给出最为妥贴的施行办法。
“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你要知道事情分分钟都在变化。”
司律说了一句便离开了安远的车,有些事情不做则已,若是做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言,这就是王者的生存法则。
安远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面止不住轻叹:“这个年轻人的玩心颇重,可自己却玩不起。”
……
宋歌看到那熟悉的音容相貌时眼眸里面的泪水是簌簌地往下落,一旁跪着的季子琛望着她跪在那里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盯着石牌上的照片看了很久。
——他当初在这里立誓一辈子会对歌儿好,现如今虽然没有做到可他相信为时不远了。人这一辈子其实所求的不多,平安喜乐便足以,这也就是他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感悟出来的东西。
“老爷子,当初我在您的坟前立誓会带歌儿来看您,如今总算是办到了。虽然这中途磕磕绊绊,可终究是来了。我原本想要将我们的孩子一并带来看您,可情况不允许,不过等有时间了我们一定会带孩子来看望您。”
一旁的宋歌听着他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不管他说什么她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般,在墓前狠狠磕了几个头,然后对着杵在那里的季子琛淡淡地道:“你先去车那边等着我,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季子琛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她那决绝的表情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然后抱着手中的花束向着另一个地方而去,从那方向来看应该是去了沐沐的坟前。
宋歌望着他的背影眼眸暗了几暗,不过最终还是将眸光放在了宋老爷子的墓碑上:“爷爷,我是不是很不孝?居然险些将您弄丢。我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子琛,您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您老精明了一辈子,最后怎么就答应将我嫁给了他呢?”
石碑上的宋老爷子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一股矍铄之感。望着这张熟悉的相片宋歌一时间是挥泪如雨,刚才那犹如蚊声的哭泣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不断地扩张着,好似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给这个曾经疼宠自己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