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往前走了几步,江离瞳孔猛地一缩。
衣柜全开,地面上的衣物无情的被人踩踏了几脚后留在地上,梳妆镜前的抽屉和屋内大大小小的柜子被统统翻出,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江离回过头,才惊讶的发现,竟然连床榻的床幔也遭了殃。
眼前犹如被土匪洗劫一空的景象让江离的心沉到了潭底,快步从偏房走出,门槛上,是深深的褐色痕迹。
江离知道,那是血留下的印子。
他将剑背于身后,蹲下身,伸出手,抚过上面早已干涸的血迹,收回手,脸上的风轻云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压抑的愤怒。
风流云的房间,两仪阁的藏宝库、兵器库、贮备库,打斗后残留下的断壁残垣,甚至地牢,他也一一走了一遍。
无人打扫的尸体已过三天,在这炎热的季节里发出腐烂的臭味,苍蝇与其他寄生虫将虫卵产在了尸体上,看上去就像是大型的乱葬岗。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江离冷沉着脸,走遍了两仪阁所有的房间,包括暗房,没有找到剩下的一丁点值钱物件,也没有找到——风流云和玄冥的尸体。
走出垮塌了一大半的主楼,江离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两仪阁的正大门方向走去。
阁内没有的话,会不会,在大门口?
或者说,流云和玄冥长老逃过了一劫呢?
怀揣着这样的希冀,江离在走过主径道,在看到主院的围墙上,一具深陷入墙壁的尸体时,火热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冷的彻骨。
"嗡——!"
江离手中的鬼泣忽的一阵剧烈的震颤,一道黑光从剑上飞出,落在江离身边。
没有管心中悲愤交加的江离,许嫣然转身来到了不远处,横截面半米深的裂痕边上,蹲下身,用手触摸着裂开的土地,那凌绝霸道的剑意仿佛还能感觉得到。
不,她感觉得到。
就算过去了几天,她也还能感觉得到,这种挥出的力道,是什么样的神兵才能有的威力!
许嫣然黑色的眼瞳突然覆盖上一层赤红,占据整个瞳眸。
错不了!
那一定是出自连剑山庄的剑!
一时间,许嫣然心里丝毫不比江离的悲愤要少,一股冲天的怒意忽的以她为中心暴起,那股似是不甘、又似是浓浓的怨恨的情感混杂的剑意让为风流云收尸的江离都侧目看了过来。
"嫣然。"
江离的声音将陷入仇恨之中的许嫣然唤了回来,深吸了口气,走回江离身边。
江离没有去理会许嫣然,在收敛好了风流云的尸身后,他转过头,看向直直跪在墙边,双臂无力下垂,脑袋低垂着的人。从他跪下的双膝处,地面似乎曾经汇聚成一滩血水过,那暗褐色的痕迹依旧那么的刺眼。
江离想要去为玄冥也收敛尸身,但是刚刚触碰到玄冥的尸身,手仿佛被烫伤一般的飞快收回,收回的手攥的死紧,骨节捏的"咯啦"响,忍受着极大的悲愤。
"嫣然...你知道什么吗?"
江离沙哑的声音响起。
许嫣然赤红的眼里闪过深深的怨恨,"我不认得是谁做的,但我认得,那人用的武器,出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