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船工,充其量是个中产阶级,那么挑一个适中热闹的地方就成,况且市中心才是生活最方便的地区嘛!
阿丑找到牙子,说了自己的需求。牙子一听要三进的院子,知道不是个吝啬huā钱的穷主,没有怠慢,拿出好几座宅子,供阿丑挑选。
一般市井百姓,便是住一进的小院子:稍微宽裕些的人家或是小
吏,便是二进:至于小官以及商贾,一般选三进:四进及以上,品级较高的官员方才负担得起。
阿丑挑了三个出来,带着徐奶奶实地看了一遍。
徐奶奶倒是没什么意见,都说很好。阿丑便开始考虑价位问题。
“第一个宅子,只卖不租,卖家说要二千两纹银。”牙子解释。
“那第二个呢?”阿丑心知,两千两银子,她不可能负担得起。
虽则手头有这么多钱,不过,那可不是用来买房的。
牙子继续推销:“第二个说是租卖都可,毕竟三进的院子,想要的人不多,这家的宅子,都空了大半年了,卖主有些着急。”阿丑微微领首:古代房产交易并不活跃,店铺还好,卖宅子的很少,出租的就更少了。第一个怕是急等着钱用,才只卖不租:第二个应该是想周转,却周转不出去,于是乎妥协了。
“租价多少钱?”阿丑问。
“一年一百两。”尊子回答。
“第三家呢?”一百两,这个价格,还是贵了点。
“第三个宅子也说只卖,院子更大,价钱更高一些。起码两千五百两才拿得下来。”牙子伸出五根手指,似乎自己都觉得不划算。
阿丑沉吟不语,略思索了片刻才说:“你便问问第二家,一年八十两如何。”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肯租的,虽然价钱贵了些,但也只能试着讲价,看是否能省下些银子。
“行,我这就给您问去!明日一定有答复!”牙子答应道。
念心早被阿丑遣去陪徐奶奶回开安客栈了,此刻田秋妹跟着阿丑走出牙行,因着正是初四集日,街上甚是热闹,摆卖东西的小贩也很多,故而田秋妹东瞧瞧西望望,看得有些眼huā缭乱,但兴致依旧很好。
“姑娘,这簪子看起来雅致的很,姑娘戴一定好看!”田秋妹拿起一支碧色琉璃银簪。
“我平日又不摆弄这些东西,你为自己挑一些吧,小姑娘嘛,就要趁年轻好好打扮。”阿丑语气温然。
“可是”田秋妹眨眨纯真的大眼睛,有些不解“姑娘也年轻呀,难道不打扮么?”阿丑笑着摇摇头,只说得模棱两可:“兴许算不得年轻吧!”田秋妹还未曾来得及细思话里的意思,就闻得锣鼓声、吆喝声渐渐飘入耳中,紧接着捕快、官兵们分出一条大道,将人群分在两边。
“朝廷重犯,闲人避让!”阿丑疑惑地站在官兵身后张望:朝廷重犯?她还是第一次见押解犯人呢,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
田秋妹也好奇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看看来者的模样。
不多时,两辆囚牢车缓缓行来,每辆都困着一个男子,穿着囚衣,鬓发凌乱,身上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受过拷问的。阿丑扫了这两人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们。
“这两人,犯了什么罪呀?”田秋妹好奇地问阿丑。
“我也不清楚,看这模样,怕不是要去问斩的,而是要转手。”
阿丑一手支着下巴分析。
“转手?”田献妹疑惑。
“就是把他们运到别的地方,交由更大的官处置,比如,送去京城。”阿丑解释。
田秋妹这才如醒瑚灌顶:“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嗯,大乾律令说了,要问斩的人,官差必须事先把姓名籍贯、所犯罪行告诉大家,也就是,在城门这些地方贴告示。可是这两日,淮南城并没有贴类似告示。因此,不是定了罪要去问斩的。”阿丑将一般的司法程序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姑娘好厉害,什么都知道。不过,姑娘有没有觉得他们眼熟?”田秋妹开始回忆思索。
阿丑闻言一惊,急忙捂住田秋妹的嘴,又看看喧闹的四周,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话,这才放了心,在她耳边低声告诫:“这话不能随便说,轻则让你去指认这两人犯过什么罪,重则当你是共犯!”
田秋妹被捂住嘴,有些后怕的点点头。
不过,田秋妹也觉得眼熟,那很可能是她加入自己一行之后见过的人。想罢,阿丑仔细看了看囚车中的两人,才想起来这两人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