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春纤这才放下心来,回着:“咱们姐妹四人伺候姑娘这些年,相互扶持,感情略深一些,想姑娘当初最喜欢的便是夏蝉,还叫奴婢们羡慕呢。”
“哦?那,我也最听夏蝉的话了。”
“嗯,姑娘许多事情都喜欢听夏蝉的主意。”
终于明白为何赵笙南会和亲嫂子疏远了,春纤习秋鹤冬她瞧着都忠心,以为和她们一起的夏蝉应也一样,尤其当时还委屈挨了板子,果真还是想得简单了,徐姨娘什么人,真会放任大姑娘身边都是体己的丫头?也难怪她得老太太疼宠后,徐姨娘还这么沉得住气。
不再说夏蝉,赵笙南轻哼了一声:“不过取桶热水,怎么这么晚回来?”
春纤犹豫了会儿,还是和姑娘说起:“刚才遇见我嫂子了,听说,舅爷来了。”
舅爷?赵笙南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春纤曾与自己提起过有个败家的舅舅:“他来做什么,也不见禀了老太太。”
“哪里敢和老太太说,老爷早就说过,不能再让舅爷进赵府,大太太也是偷偷瞒着的。”正说着,见姑娘要起身,赶紧去拿了干净衣服来,一边伺候更衣,一边说着:“舅爷过来无非是要银子呗,可怜太太,偏生摊上个这样的兄弟。”
“太太给了银子?”
听赵笙南这样问,春纤顿了会儿,大姑娘素来瞧不上舅爷,也懒得过问舅爷的事情,今儿却怎么有了兴致,遂回着:“肯定是要给的,太太这些年省下的银子可不都进了舅爷钱袋子里。”
“委屈女儿却去补贴好赌成性的兄弟,真是好姐姐!”赵笙南冷笑一声,由着春纤替她整理衣领,却吩咐着:“你给你嫂子传个话,以后若是舅爷再来早大太太,赶紧来告诉你。”
春纤不明所以:“姑娘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好久没见过舅舅,按规矩也该去见个礼不是,记得别让太太知道,若以为我有什么旁的心思,还让母女心生芥蒂了。”
春纤半信半疑,却是点头应下,再怎样,太太可是大姑娘生母,还能害了太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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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后,尤其清爽,下午赵笙南领着丫头们在院子里摘了花打算做香囊,却听外头有丫头匆匆报喜,声音清晰传来:“二老爷回府了。”
听见声音,赵笙南抬头往窗外看去,见丫头已经进了老太太屋里,没多久瑞珠便搀着老太太去了前厅,既没有来传她,她只当不知道,继续晒着鲜花,不忘指挥了丫头:“我要仙鹤图样的香囊。”
鹤冬拿着针线上前:“姑娘可以亲手绣一个?”
赵笙南愣了愣:“我,平时多绣什么样式的?”
鹤冬忍着笑摇头:“姑娘不大会女红。”
赵笙南长舒了口气,当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偏没人教女红,好在赵笙南也是个不成器的,也不至于叫人怀疑了。
“明知我不大会,你这丫头故意过来埋汰我的吧,许是平日宠你,惯得没大没小了,该打!”
说完,一屋子都笑了起来,倒是鹤冬躲着求饶。
正好夏蝉进屋,见姑娘还是以往的和气,笑说着:“二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给老太太见礼呢,二老爷还带回两位贵客,说是要在咱们府上小住些时日。”说完,眨巴了眼睛,颇为神秘说道:“听说贵客来自金陵苏家,长得可好。”
一听金陵苏家,屋子里更是躁动,金陵苏家的名头可是响当当,是大渝朝四大氏族之首,家里曾出过六位宰辅,两任皇后,在朝为官的更是数不胜数,家族虽不在帝都,却与帝都贵家盘根错节,息息相关。
都说苏家教养极好,养出的都是气度非凡的公子小姐,尤其苏家各个皮相俊美,也难怪一屋子丫头都兴奋着,赵笙南浅笑摇头,并不大在意,只专注着手边花瓣。还不知来的是不是苏家的嫡系,即便是苏家的嫡少爷来了,又和这些丫头有什么干系,苏家那样的高门大宅,便是赵府小姐都不好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