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听见里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动静,还有顺着撕裂的帐篷缝隙溢出的鲜血,当然也有莫名其妙的的腌臜味道,估计是直接切断了人的脏腑之类。
再之后这个帐篷的事情,就不必老罗管了,里面还存活的人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就是仓皇从里面冲出,那就是弓手的靶子了。
老罗不担心有人偷袭,作为职业战士的他,那怕有人用目光多看他一会儿,都会有所察觉,更何况如今他还有精神力这种东西辅助,方圆几百米,都是他的察觉领域。
营地边上高处的弓手们,只见一身黑色盔甲的老罗,双手执一把硕大的从未见过的长刀,左冲右突,在帐篷之间连连挥舞,留下的是漏血的破烂帐篷,高声的惨叫还有低声的**,以及瑟缩着身躯逃窜的衣衫不整的家伙,他们甚至手里连兵器都没有,当然弓手们也没有怜悯之心,对他们来说,营地中间那个左右冲突黑色身影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眼前这一幕不过是平常的小事,他们每个人都没少经历过。
这个时代,只有强者才可以站直,懦弱者只配低下头颅。
葛逻禄人当然也不都是没有警惕心的草包,或者没有智慧的莽夫,至少粟米菲罗和矮子牟尼奇不是。
前半夜两个人心事重重,很晚才睡,等到猛听有人大喊卫兵的时候,两人都是马上就翻身醒了。不过牟尼奇知道自己战力不成,缩着身子跑到了自己帐篷后方,准备去马匹处寻找脱身求援的法子。
粟米菲罗则是翻身倒地手执弯刀,没有起身钻出帐篷,而是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周围的动静,这是草原人从小就练习过的本事,从地面的震动来分辨敌人的数量还有距离。
可惜粟米菲罗醒来的太晚了,老罗的度又很快,有精神力作弊,他可以分辨清楚营地内外所有动向,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的长刀所向披靡,即使弓手来不及招呼的家伙,也被老罗直接砍到,没人能够是他一刀之敌。
不过敌人众多,这个场地不再适合用弓箭来攻击,刀盾手再闯入帐篷就会面临被帐篷里面人伏击的危险,老罗大声喝道:“刀盾手,拉开帐篷,注意配合,弓手自由选择目标。”
局面顿时为之一变,所有满身是血的刀盾手们停住脚步,一个人远距离拉倒帐篷,另一个人则持盾挥刀冲上,弓手的箭也会在帐篷拉倒的一瞬间射出。
各个帐篷里面还在掩藏的人挺不住了,直接奔了出来,口中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有的喊“安拉在上”的,有喊“腾格里保佑”的,粟米菲罗也趁着这个机会冲了出来。
所有突袭营地的人,老罗的盔甲最为不同,所以冲向他的人也最多。
老罗可是最不惧怕这种群战的,何况手中还有如指臂使的长刀,七八十斤重的刀并不需要用力挥舞,只是凭借蹬腿腰力顺势侧旋,就可以轻松把敌人的身体连同兵器一起削断,所有冲向老罗的人,不是被从肩膀到腰胯的斜劈开,就是刀身回转由下向上斜挑的时候划破了肚肠。
沾着即死碰着就亡,这句词真的不是夸张,老罗的战斗肯定不同后世街头混混打群架,而是每一个动作直奔性命去的,所以只是短短的瞬间,十多个不约而同冲上前的家伙全部被分尸多处,偶有不死的也不过是在地面上苟延残喘,满地血腥。
这些草原上的葛逻禄人见惯厮杀,但是从未见过如同老罗这样丝毫不在意人命的战士,那长刀挥舞的每一次,就是一条人命,从没有例外,漆黑的看不出材质的铠甲,配合老罗高大的身躯和散开的黑色长,还有带着点点血滴的坚毅的脸,借着初露的晨光,仿若一尊魔神,后面出来的葛逻禄人都被吓破了胆子,直接扑在了地上,兵器扔在一边,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口中喊着突厥语“大人饶命”之类的话语。
粟米菲罗也是这其中一员,不过他只是弯刀仍在一边,摊开双手跪伏在地,没有磕头罢了,不是他软骨头,只是他实在没有胆量与老罗伸手。虽然粟米菲罗平日也自负是草原上的好手,但是如同老罗这样,几个转身就砍杀了围上来的所有人,他真的是没有见过,被砍死的家伙也都是部落中的勇士,只是现在瞬间就变成了地上的尸块。
老罗停住了,没法子,如果对手手执利器,哪怕不冲上来,老罗也绝不会罢手,可是眼下,这些家伙全都跪伏在地,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他反而没法动手了,后世的一些习惯还是影响了他,对平民或者说手无寸铁的投降者,真的没法开这种杀戮之心。
冷血的人,其实也是有底线的,没有底线的,其实算不上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