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对于郭靖提亲的话,不说同意,也不反对,只是安排两人在一丛花树旁的小屋子住下。黄蓉见目的达到,对莫愁的话更加信服,因此,也没有对郭靖表示太多的热情,反而让郭靖心里七上八下的。
“杨兄弟,依你看,黄岛主和蓉儿是什么意思啊?”当晚,郭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跑到完颜康房间里去,干扰他的睡眠。
完颜康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眼睛:“放心,他们又没有说不答应你。”
“可是,他们也没有答应啊。而且,蓉儿都没有亲手做菜给我吃。”郭靖不依不饶。
“黄姑娘又不是厨娘,她做不做菜只是按照她的心情。你该不是认为她理所当然的给你做菜了吧?”完颜康被他吵得没有了睡意,干脆披上衣服起身,“她看到你,是不是很高兴?这不就结了?”
这倒是真的,郭靖回忆了一下,终于放下心来:“杨兄弟,还好有你在。”
完颜康望天:“行了,现在放心了,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吧?”
“嗯嗯,”郭靖连连点头,然后老实不客气的往床上一躺,“我睡不着,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吧。”
“往里点,你块头太大!”完颜康嫌弃的捅捅他,郭靖乖乖的往里滚了滚。完颜康在他身边坐下,靠在床头:“说吧,你想聊什么?”
“呃……”郭靖一时间呆在那里。让他起一个话题开始聊天,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完颜康对这种时不时无力的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了,叹一口气:“那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你的黄姑娘认识的吧。”
提到黄蓉,郭靖的精神就来了,他坐起身,说道:“蓉儿刚开始的时候,打扮成一个小乞丐……”
完颜康忽然抬起手,打断了他:“安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郭靖见他神色严肃,也住了嘴,认真的侧耳倾听:“好像有人在吹笛子。”
“那是箫。”完颜康无奈的纠正这个常识性的错误,“走,我们去瞧瞧。”
“不行吧,黄岛主明明吩咐过了不许随便出门的。”郭靖还在迟疑,却见完颜康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来不及多想,也就跟了上去。
皓月中天,花草的清香在黑夜中越发浓烈,箫声远远传来,似梦似幻。两人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候无路可走,他们便上树而行。果然,越走箫声就越是明朗。一转弯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如一片静谧的小湖,花丛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两人近前看时,却见是座石坟,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
郭靖小声在完颜康耳边说:“这就是蓉儿的母亲了吧。蓉儿自幼丧母,真是可怜。”
完颜康点头:“既然是黄姑娘之母,我们理应祭拜。”两人便在坟前跪倒,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说也奇怪,当他们跪拜的时候,箫声便停了,等起身之后,箫声又起。
想来黄药师早就发现他们了吧?完颜康也不说破,只是拉着郭靖跟着箫声继续往前。没有多久,进入了树丛之中,箫声调子一下子变了,如同浅笑低诉,又如同情人之间的低语。完颜康心中一荡,当即运上内力,与箫声相抵抗。只听见箫声渐渐急促,似乎是催人起舞,完颜康运行了一阵九阳内功,心神渐渐安定,再看郭靖也是端坐在地,似乎也在运功。
这时洞箫声渐渐委靡,缠绵婉转,就像是一个女子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叹息一般。完颜康内力深厚,并不为箫声所惑,郭靖年纪尚小,不懂男女之事,两人也没有什么,却听到对面花丛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是痛苦难当。
郭靖心里同情,便拉着完颜康,慢慢走过去。那地方花树繁密,月色被枝叶挡住,透不进来。直到走到面前之时,才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只见他盘膝而坐,满头长发,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他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正是全真教的练功姿势。完颜康心知这必是老顽童了,郭靖却不知,只是看得有趣。
这时箫声轻轻细细的耍了两个花腔,那人叫道:“算了,算了!”作势欲起。郭靖来不及多想,当即上前,伸手拍在他的大椎穴上。这正是全真教的玄门镇定之法,那老人心里一静,坐定在地,暗自闭目运功。郭靖刚松了一口气,忽听到身后有人骂了一句:“小畜生,坏我大事!”
这是黄药师的声音,郭靖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却不见人影。他大为忧心,抓住身旁的完颜康,急急的问道:“这个长须老人倒地是好是坏?我这么出手救他,黄岛主很生气,会不会不同意我和蓉儿的婚事?”
完颜康抚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黄岛主怎么可能这么小气。这个人用的是全真教的正宗玄门内功,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箫声停止,那长须老人气息渐缓,呼吸渐匀,完颜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只好在这里睡一觉再说。”说着,便席地而卧,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郭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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