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能为力的人

    原来从霍墨君在那场雨夜里找到慕容端的那一刻起，姜家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们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打算以另一种方式狠狠的报复霍墨君。

    没有什么，比希望就在眼前时，却又陷入了无边的绝望更加残忍。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见过光明的话，黑暗，便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奈何，她见到了光明，又再次被打入了黑暗。

    姜泽到底是没有等到霍墨君，他被姜家的人强势接走，慕容端也阻止不了。

    慕容端不知道姜泽回到姜家以后都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姜家的人是怎么和姜泽解释霍墨君做出的事，但是就算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为再次见到姜泽时，慕容端发现，这个原本天真烂漫的孩子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慕容端再次见到姜泽是在半年后，他难以想象短短半年的时间姜家对他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才让那样一个温柔的孩子变得阴沉，冷酷，暴虐，甚至无比的憎恨他的母亲。

    那个可怜却又坚强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姜泽和姜家达成了什么协议，姜家从同意放姜泽出来，想到姜泽还挂念着顾暖，特意回来找她，慕容端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但他想着，也许和顾暖在一起久了，姜泽便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呢？

    所以他从来不阻止姜泽来找顾暖，更何况在顾暖面前时姜泽总会有所收敛，除了寡言以外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期间姜泽断断续续的出国又回来，每次一回国，他便和顾暖黏在一起。

    期间夜司爵搬了过来，顾暖和他一同被拐走，知道这件事后姜泽像是疯了一样，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红着眼想要跑出去找顾暖，却被姜家的人关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被告知，顾暖忘记了一切。

    他们的初遇，他们这几年相处的一点一滴，顾暖通通都不记得了。

    起初姜泽知道这件事时差点没有崩溃，也不知是姜家和他说了什么，他最终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慕容端看着姜泽为了顾暖一次又一次的发疯，心里又觉得可怕又觉得可怜，想到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霍墨君，慕容端最终对于姜泽重新开始接近顾暖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路妤和失踪，慕容端就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找路妤和上，他想着顾暖是顾靳的亲生女儿，应该过的也不会太差，因此在他放心寻找路妤和的那几年里，也就疏忽了顾暖，顾暖也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等到有一天他查到顾暖不是顾靳的亲生女儿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顾暖的疏忽错的有多离谱，他急忙去寻顾暖，但已为时太晚，顾暖在顾靳手里，早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悔恨无比，却又无法挽回自己的错误，只能悄悄接近顾暖，尽自己所能去弥补她。

    那个时候顾暖渐渐长大，姜泽也越来越偏激，等慕容端意识到姜泽已经不能在和顾暖接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既没有办法阻止顾靳对顾暖的虐待，也没有办法阻止姜泽对顾暖的接近。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废物。

    记忆戛然而止，慕容端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无奈的看向了陷入沉默，一脸震惊的霍墨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