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紫衣少女缓缓挑了下精致的黛眉,脸上的神情很显然不相信。
紫色衣袖下,露出的纤细雪/白手腕一转,水墨画折扇‘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扇面轻轻挑起圣僧一抹圣洁白衣。
递至鼻端,轻轻一嗅。
这动作,分明是有些轻佻的,但是眼下由少女做来,不但没有丝毫的猥/琐下流之意,到反而蕴藉着说不出来的华艳风/流
她凤眸流转,勾起红唇,低声撩人的说道:“可是圣僧的衣衫上,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莲香。”
“……”缘尘眉尖微蹙,却终是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从不轻言妄语,贫僧的确不曾用过熏香等物。”
“不信?”相思凑近,欲要将手中折扇挑起的一抹白色僧袍衣摆,往年轻绝色的圣僧面前送去,“圣僧你亲自闻闻?”
缘尘神色淡淡,心下却浮现起一分无奈,轻轻地喊了声:“陛下。”
他心想,红袖国如今的这位女帝,性格未免太过……跳脱了些。
相思勾了下唇,转手收回水墨画折扇,那一抹圣洁白衣,随之如流云般轻轻垂落而下,不知什么材质的衣衫折射出一抹银色光华。
圣洁之美。
真是让人不忍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蹂/躏啊。
紫衣少女微微垂下纤长睫羽,遮住眼里隐隐凝聚而起的暗色
终于言归正传。
相思赏玩着折扇,打磨光滑的紫檀木扇骨,在少女纤长手指间,映衬得那指愈发莹白,跟葱管似的十指纤纤,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瞒圣僧,朕今日前来冒昧拜访,是因为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缘尘眉眼圣洁,神色沉静,声音温柔而慈悲的问道:“陛下可是需要贫僧解梦?”
德高望重的圣僧,不是光吃斋念佛就行,自有一身通天的本领。
解梦,对于圣僧来说,只是弹指之间的小事。
只不过眼前的紫衣少女,因着红袖国女帝尊贵无匹的身份,她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是小事。
帝王事,便是天下事。
梵音下意识的以为,女帝口中说的梦,关乎红袖国国祚,或者是天下苍生。
谁知,乌黑长发紫衣潋滟的少女,微微弯起红唇,华艳声音蓦然低下来,说:“这梦,恐怕圣僧解不了,因为……
“……”
那尊贵的红袖国女帝慢慢地靠近,那道华艳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继续响起,“因为,朕梦见的人,正是……圣僧。”
慵懒的语调拉长,尾音婉转妖娆,低低的魅惑勾人。
她歪了下头,美丽的凤眸斜挑出一抹幽幽的流光,望着梵音那张圣洁的白皙精致脸庞,红唇微微弯起,说:“都说医者不能自医,那么朕昨夜之梦中……有圣僧,圣僧又何以解得?”
闻言,缘尘脸色波澜不惊,微垂的纤长睫羽没有颤/抖一下。
一点凄艳绝美朱砂的眉眼,不曾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像年轻貌美身份尊贵的女帝方才口中说的,不是轻佻风/流的暧/昧之语,而是简单的一句佛音。
白衣圣僧眉眼微垂,轻声说道:“陛下所做的是何梦,不妨说与贫僧一听?”
顿了下,缘尘又道:“如果可以,贫僧愿意勉力一试,替陛下解惑。”
“那好,望圣僧一定要好好的,替朕解惑。”
相思艳色唇角笑意愈发意味深长,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紫衣纤细的身影挪过去一寸,极近的距离,缘尘鼻端便若有似无的萦绕上一股淡淡的华艳香气。
眼神微动。
这香……
跟陛下方才所言中,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气,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什么,缘尘拈着乌檀木佛珠的修长手指,蓦然一顿。
也只一顿。
旋即,那光滑圆/润的乌檀木佛珠,再次在白衣圣僧莹白如雪的指尖,轻轻的转动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轻捻佛珠的动作,似乎……稍微比原来快上那么一些。
缘尘回神,乌黑长发紫衣滟华的少女,那明艳摄人的容颜,已然近在眼前。
似笑非笑。
“圣僧刚刚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