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选择坦白,那之前好不容易隐瞒下来的真相就直接会公之于众。那个时候,他这个违背了承诺的弟弟,又应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姐姐呢?
这些他都没有想好,做好心理准备,就像是新鲜的石斑鱼都还没有做好被烹饪的准备,结果厨师早就将高汤给你准备好了,心里面都已经在默默想象鲜美鱼汤会是什么样的味道了。
要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谎言就可以为自己开脱的伤口,一道狰狞且又出现在肩部的伤口,怎么可能在姐姐那充满了质疑意味的眼光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避?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出卖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
徐逸溪不断地在心中胡思乱想,他偷偷瞄了眼目光坚决,眼里写着‘我意已决’的姐姐,脑袋里在不停地思索应该如何应对现在这样的局面,应该如何将这样的关键问题蒙混过去,不能够让姐姐发现自己的秘密。
可是就像是无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一样,现实从来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准备机会,总是那么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眼前的姐姐也是如此,还没有等徐逸溪想出解决方法,坐在面前的夏梦雪直接开始动手,眨眼之间就将没有任何防备意味的徐逸溪给扒了个干净。顺着腰间直接将本就宽松的纯白t恤给脱了下来。
那一瞬间就像是豪赌的赌徒进闭着眼不敢看蛊骰里面的点数一样,徐逸溪也眯着眼不敢面对眼前的姐姐。
两个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中彼此沉默了许久,最终夏梦雪打破了沉默,缓缓地问出了那句带着不容置疑质问语气的话语。
“你肩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徐逸溪悄悄地睁开眼,盯着脸色冷漠如寒冰的姐姐,胆怯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害怕。
他从自己衣服被扒下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和姐姐接下来会说的话,任谁都不会对这样巨大而狰狞的伤口视而不见,除非他是看不见景象的盲人。可显然自己的姐姐不是,她不仅仅不是什么盲人,还是感觉敏锐到可怕地步的少女。
自己在路上的微微皱眉都可以让她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更别说这摆在面前的如狰狞蜈蚣爬过的伤口了。完全就像是把答案摆了出来一样明显。
“这个……”徐逸溪咬着嘴唇,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在这种类似于摊牌的局面之中进行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解释。
“那个……我说什么姐姐都会相信吗?”好半天他喃喃地给出这样的回答,用怯弱的目光看着眼前板着脸不悲不喜的姐姐,现在眼前的姐姐和之前的姐姐完全是判若两人。
如果说之前的那个是温柔的邻家姐姐,那么现在的就是抓住了犯错弟弟准备惩罚的严厉姐姐,两者之间的瞬间转变,让徐逸溪无所适从。只能够用这样的回答来探探自己这个姐姐的口风和心情。
到底是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的英勇而感动,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弟弟不遵守过去的承诺而愤慨,亦或是……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