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影矮下视线, 见到魏沉白眼底昏沉沉的光,闻见她身上格外明显的酒味儿,奇怪,明明自己也没有喝什么酒,顶多就抿了几口, 如今被魏沉白的气息包围着……
倒像是被扔进了酒池子里, 无端端熏得她有些醉了。
江静影从她呼在自己脖子上的热气弄得有些晕,喉咙动了几下, 做着吞咽的动作,欲言又止好几次,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 正想开口的时候, 魏沉白抬起右手,用食指指尖轻轻在她的喉线上刮了刮,泛起一点儿轻轻的痒意和不甚明显的丁点刺痛来。
她低头看着魏沉白的指甲,唇角露出个一闪即逝的弧度。
“我不猜。”江静影这才慢吞吞地发出了声音。
魏沉白扬了下眉头, 像是帮她挠痒、又像是在逗她,刮过她的咽喉还不算,指尖上挪, 用微凉的指腹按了按她的下颌,如同帮猫咪放松时的动作一样, 无端端带出点儿宠溺来:“嗯?”
江静影任她动作,只垂下眼眸,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想跑。”
魏沉白那顿酒灌下去, 虽然影响了体内的魏沉碧和魏沉黑,然而她自己也不是全然不受影响的,想也知道,大家共用一具身体,哪怕她再有意志力,这会儿终究还是有些迟钝。
听见江静影的话,她眯了眯眼睛,因为情绪不明,故而那眸光就显得有些危险,事实上她不过是在认真思考这人的话罢了。
好一会儿,江静影听见她沙哑的声线再次响起:
“为什么?”
魏沉白抚摸她下巴的动作慢了一点:“你不怕我?”
江静影听她这么问,知道她是醉的厉害了,莫名因为她的语句涌出点儿笑意来,闷在喉间,顺着她的意思回答:“嗯,怕。”
魏沉白听得她的回答,手头的动作停了停。
室内安静许久。
倏然间——
江静影腰间被这人扣住,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江静影已经被魏沉白压在了身下。
如今两人陡然调转的位置让魏沉白很是满意,居高临下地把人按在自己的地盘里,侵染上自己的气味,魏沉白用鼻尖挨了一下江静影的侧脸,问她:“说说看,怕我什么?”
或许因为她醉的太厉害了,江静影原先的那点儿担忧还真就降了下去,半点没有在捋虎须的自觉,真以为这只大老虎醉了可以任由拿捏,所以语气里就不自觉带出了一股哄弄的味道:
“嗯……你指甲这么长,我有点怕。”
魏沉白:“……”
她沉默了一会儿,顺着江静影的目光见到自己进组前刚弄的甲片,皱了一下眉头。
长吗?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出来的。
江静影黑曜石般的眼底蕴着笑意,加上这会儿房间里的大灯照落下来,便显出她眼底落了星星似的缀着点点光芒。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声音有多温柔:“嗯,很长,我会很痛。”
魏沉白歪了下脑袋,灼热的呼吸一路落到了她最柔软的颈窝里。
见到魏沉白没反应,江静影终于没忍住,闷笑出来,眼眸弯了弯,她有点明白前几个世界里魏沉璧怎么总有个人格喜欢在自己跟前开车了——
偶尔这么逗一下对象,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以前怎么从来不这么做呢?
江静影想,大约是那时候的自己太要面子了吧,所以……魏沉璧应该也觉得,大多数时候的她很没意思吧。
才刚走神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一阵锐痛。
“嘶……”
江静影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抬手去推身前的人,魏沉白满意地看着自己咬出来的印子,重又抱着她,道:“你骗我,你根本不怕我。”
要是害怕,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
江静影清了清嗓子,现在她十分确定魏沉白所说的吃是字面意义上的那个吃了,为了不让对方真将自己生吞活剥,江静影不得不缓和语气,去将人安抚下来。
“怕的,你牙尖嘴利,我怎么会不害怕?”
“不过好吃的东西向来都是要留到最后的,你要不要考虑把我多留一会儿?”
魏沉白艰难地顺着她的意思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于是又亲了亲她的脖子,乖巧地顺着她的安抚放松下来,还拍了下她的腰:
“嗯,看在你诚心求我的份上,我再留你几日。”
江静影眼底的笑意未褪,应她:“好。”
等到魏沉白真睡下之后,江静影才松下一口气,把人从身上推开,去浴室里洗了条热毛巾出来,帮魏沉白擦了擦脸和手脚,又帮她将身上的饰品取了,才挨在她的旁边睡下。
……
意识混沌间,江静影的肩膀被人推了推。
她闭着眼睛拧着眉头,顺着那推却的力道往旁边避了避,但是没用,那只作恶的手又追逐了过来,锲而不舍地再次戳了戳她的肩膀。
江静影艰难地将自己从舒适的睡眠中唤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只依稀辨认出是魏沉白的动作,声音里是浓浓的鼻音:“……怎么了?”
听见她困倦的声音,魏沉白半点深夜将人吵醒的罪恶感都没有,酒气略褪就清醒了许多,这会儿在熄了灯的黑暗中,非常有精神地将下巴压在江静影的肩头,开口问她:“我知道你之前说的是什么了。”
这回思绪艰涩的人变成了江静影:“嗯?”
魏沉白轻哼了一声,直勾勾地看着她,视线在她的面上描摹而过,又顺着薄被覆上的曲线往下走,在脑海中描摹出她的玲珑线条,意有所指地回答她:“你之前是在暗示我,应该对你用另一种吃法,对吗?”
江静影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再次睁开眼睛,她习惯地伸出手去推拒:“不是……”
魏沉白把她抗拒的动作全部拦下,抬手掀开被子,覆盖上她的手背,用指甲在她的手背上刮过,问她:“感觉到了吗?”
江静影被她挠的有点儿痒,缩了缩手,“嗯?”
魏沉白得意地回答她:“我刚才把指甲剪了,这样你就不会痛了——”
“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我还是应该满足你的,对吧?”
江静影:“……”
她现在有点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被魏沉白直白暗示的她稍稍挣脱困意,呼吸声重了好几下,才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之前是在开玩笑……”
话到一半,魏沉白抬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的面前来,呼出的气息里带着点酒味的余韵:“不,你是认真的。”
江静影被她不讲道理的动作剥夺了发言权,意识到她现在是要来真的,困意又消退了许多,浑身的气力回归。
但还是没用。
清醒时的魏沉白哪里是她能抗拒的?
不过三两下之间,这人就将整个被窝全然掀开,整个人压了上来,将她牢牢地困在身下不许她动,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戏弄她:“你乖一点,我另一只手的指甲可还没剪呢。”
言外之意好像是说,江静影的听话程度能决定她一会儿到底能不能受到更好的待遇。
江静影顿时停了动作。
但没过多久——
她察觉到了魏沉白毫无章法的动作。
黑暗中,江静影的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她意识到自己除了拼力气,其实还能够在别的地方将场子找回来。
不知是被窝里的温度太高还是别的什么,江静影很快察觉到魏沉白皮肤上覆上的一层薄汗,伴着对方章法全乱的呼吸声:“……可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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