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李侧福晋来请安了”四贝勒府正屋万福阁里的大丫头冬梅拨了内室帘子, 一边轻声禀道。
嫡福晋那拉氏一身石青色旗装, 正在镜前拢发鬓, 微微侧过身来似笑非笑道:
“这几日……来得倒是有些勤”
冬梅的眼波瞥了下屋外的方向低声道:“怕是忍不住了”
嫡福晋那拉氏走近来点点她额头, 冬梅一笑便托着她右手往外室外走。
侧福晋李氏已经安坐在万福阁的外厅, 一身暗红色旗装配上精致的瓜子脸是典型汉军旗女子的美貌。嫡福晋那拉氏比侧福晋李氏高了大半头, 端庄鹅蛋脸,两厢一碰面越发显得李氏身材较弱。这样汉女也正是四贝勒胤禛最欢喜的类型,这些年来,要说四爷最宠的女人, 谁都知道是侧福晋李氏。
一段寒暄请安后,嫡福晋那拉氏亲热的拉着侧福晋李氏坐下用奶茶,她低首喝着茶, 静静听着侧福晋李氏说着阿哥格格最近读书的情况,偶尔带笑点点头。
侧福晋李氏抿了抿红唇, 放下茶杯终究开口道:“福晋……四爷最近……”
嫡福晋那拉氏“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道:“妹妹说爷最近什么?”
侧福晋李氏涂着蔻丹的纤细手指握住了手中帕子, 略有些不自然道:“爷最近似乎……越来越少见到了,妹妹略有些担心,不知爷是否过于操劳”
嫡福晋那拉氏笑了笑道:“爷公务繁忙,常常回来就自己歇了”
侧福晋李氏抬眼看她神色, 狠狠心开口:“姐姐是嫡福晋,制家齐整,端庄大度, 可如今为了一个贱籍奴才,府中府外不知多少流言蜚语”
嫡福晋那拉氏渐渐敛了笑,淡淡道:“流言?四爷什么脾性,你伺候他比我还早,却不知道?”
侧福晋李氏辨不清她态度,咬唇道:“四爷最重规矩,从来就不是轻狂随意宠幸奴才的主子”
嫡福晋那拉氏抬了眉目,轻轻道:“即便是四爷让他自己的奴才伺候了,说破天去,也是天经地义”
侧福晋李氏似被一句话堵得眼睛红起来,“可她是宁古塔出身的贱籍,她的身份如何能……”
嫡福晋那拉氏端庄的轻轻拍拍她手背,笑道:“她十岁出头就跟着爷身边日夜伺候,穿衣吃饭,说是四爷养大的奴才也不为过。这点上,妹妹要看开。也不要忘了皇家的规矩。”
侧福晋李氏从万福阁告辞出来,脸色强撑着回到自己院子里。刚跨进屋里,身边丫头秋杏已经憋不住道:“主子,您去找正屋那位做什么,平白让她做那好人说那贤惠话儿”
李氏攥着帕子坐在桌前不说话,身边青环瞧瞧李氏脸色也道:“奴婢感觉嫡福晋看四爷天天歇在书房倒是乐意”
李氏道:“乐意?我就不信她真贤惠大度到如此”
秋杏抢白道:“从前四爷宠爱主子,也很少歇在正房!如今为了那贱奴连我们院子也不来了,她自然是乐意!”
李氏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半晌道:“你们说的不错”
青环略路上前一步道:“主子,那奴才本就和正房走得近,她占了四爷对我们是万万没有好处的”
秋杏忿忿道:“我看她猖狂到几时!什么淫·贱材儿,下贱身份,不知日夜里怎么处心积虑勾引四爷,否则四爷春秋正盛,从前对我们主子如何宠爱,如何现在就连面也见不上两次?”
青环扯扯秋杏袖子小声道:“姐姐少说两句,别让主子动火”
秋杏看看李氏脸色,又道:“奴婢不信这低贱材儿能巴着我们那冷情冷面的四爷多久,若是真得宠,怎么也得给她收了房当侍妾?既然如此久没有动静,想来哪怕是一时新鲜最后还是被破布一样丢开去。放眼王府,只有我们主子有这么多阿哥格格,又是艳冠群芳,四爷终归是最宠我们主子的!”
李氏听了面色稍微缓和些,一双纤手撑在案上揉揉了额头,青环忙上去接手,轻轻替她揉按起来。秋杏又蹲下去给她捶腿。
李氏缓缓道:“且看着,我有阿哥格格傍身,嫡福晋不急,我更不急。那宁古塔贱籍奴才身份在那,即便开了脸通了房,也难上位。即便怀了皇嗣,也看配不配生,即便生了,出身也摆在那里。待四爷那新鲜劲过去,失了宠信,寻个由头给她配个小厮出去,四爷也未必有功夫理会”
秋杏青环两人一边服侍,一边连声应到主子英明,李氏焦虑的心思也暂时缓下来。
这厢八贝勒府中,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照例聚在八贝勒胤禩书房里看着他画山水画。兄弟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朝堂和产业琐事。
“八哥,还是要那个奴才?”九阿哥胤禟忽然开口道。
八贝勒胤禩笔锋一顿,复而缓缓将一笔画完,吐出一个字来“是”
九阿哥胤禟垂下长长眼睫,静默了一会道:“他的家奴,他不肯给,恐怕要想想代价”
十阿哥胤誐嘻道:“他连养大的奴才也要下手,我竟不知这冷心冷情的老四是吃窝边草的。按他的风格,府里丫头大了该配人的配人,这个,却是不舍得了?”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