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府这是想要将所有的过错推到皇家身上?”随后赶来的二王爷不禁听得怒起,讽刺道。
“本侯并未有任何推脱之意。当年确实是母亲不对在先,竟私下给清妹灌药,又趁其昏迷将其送进了宫。这是侯府欠清妹的。不过究其原因,侯府并不亏欠皇家。”一开始便是皇家的乱点鸳鸯谱才导致了后来的种种。因为二王爷的奉旨娶亲,以泪洗面的清妹推迟了亲事,惹来了进宫为妃的事端。谁能想到时隔三年,两人会再度牵扯到一起?孰是孰非已无从考究,唯独苦了无辜的小离。
“什么?你是说,是老夫人…清儿她没有…没有…”二王爷闻言彻底傻住。清儿没有妥协?进宫只是被逼无奈?
“是。清妹并非自愿进宫。”因为看不惯二王爷的为人处事才一直拖着没有解释。现今为了小离,自是再无其他顾虑。
也就是说,他这些年深埋心中的恨全都恨错人了?一边怨恨一边愧疚的下意识对小离冷淡,甚至放纵二王妃示意府上众人刻意隔绝小离,不过是一个荒谬的笑话?二王爷瞬间僵立住,脑中的清明尽数散去,徒剩虚无荒诞。
看着眼前暗涌迭起的二人,司辄离突然间觉得甚是疲惫。如若说之前只是被排挤的压抑,现在却是坚持被一再粉碎的溃败。皇家、王府、侯府,似乎早就编织好一个网等着他。一旦踏进去,心神俱伤,尸骨无存。
事情的真相一件件在司辄离的面前血淋淋的拨开,恍惚间莫绮琉终于明白皇奶奶为何不敢告知司辄离所有的事,为何要满含愧疚的跟她说对不起。因为太过难以启齿,所以言语不详的激怒她来为司辄离出头,让她来揭开那些残忍的过往?原来即便到了最后一刻,皇奶奶依旧不忘为了司辄离算计所有可以算计的人,包括她。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莫绮琉第一次感觉到茫然。她一直觉得司辄离不该受到之前的待遇,可是她却忘了认真想想司辄离又到底该受到何种待遇。王府嫡子的身份不得改,清妃之死无法挽回,过往种种根本不值得追忆,王府之争司辄离更是毫不感兴趣。
本以为搅混王府的池水,那些该受承担责任的人都该站出来。可真当这些人站出来,诸多借口,众多理由,齐齐压在司辄离的心头,伤害最深的仍是司辄离。此时此刻,莫绮琉恍悟:她的抱不平之于司辄离,并非救赎,只有伤害…
二王爷和侯爷一前一后的离开,望着静站窗前的司辄离,莫绮琉的脚如定住般猛然之间踌躇不敢上前。嫁给司辄离以后,她的警惕心和思考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懈怠。因为知道捅破天有人顶着,所以肆无忌惮的四处抛炸弹、生是非。到了最后才发觉,她捅过了界,破的是司辄离的天。今时今日,又有谁为司辄离补天?
一刻钟的沉默后,司辄离回过头看向深陷迷茫的莫绮琉。随即抿紧薄唇,拉着莫绮琉出了二王府。
被动的任由司辄离拉着上了马车,莫绮琉来不及问,亦不想多问。
“去定王府。”司辄离冷冷的交待完车夫,跟着上了马车。
定王爷?莫绮琉有些怔愣,疑惑的盯着司辄离。
司辄离轻叹一口气,将莫绮琉拉至怀中拥住:“有些事,我需要神医爷爷的意见。”
莫绮琉没有多说,只是僵着身子靠在司辄离的怀里。
“莫绮琉,我说过会为你补天。天大的错我担着,无需多想。”察觉到莫绮琉的低迷情绪,司辄离附在莫绮琉的耳边说道。
“可是我捅错了天。”强忍住涌至眼眶的泪意,莫绮琉拼命咬住下唇。从不认为她会伤害到司辄离,却没想到正是她的推波助澜才导致了司辄离的遍体鳞伤。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司辄离低头含住莫绮琉的唇,到口的安抚淹没在唇齿之间,“还好是你。”因为是她,他知道他并非独自一人。好在有她,他不会觉得孤单无助。
伴随着司辄离的吻,莫绮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自此以后,她不再轻举妄动,唯司辄离马首是瞻便是。
“你们两个跟我来。”听完司辄离的来意,黑脸神医嘿嘿一笑,径直转身去了书房。
跟着黑脸神医来到定王府的书房,看着黑脸神医手忙脚乱的上翻下翻,莫绮琉好心的上前问道:“神医爷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黑脸神医又是一阵摸索后,自墙角的一个小暗格里捞出一明黄色的布卷丢给司辄离,“离小子,拿着这个去找皇上,想要什么便是什么。”
“神医爷爷,我什么也不想要。”他不过是来问问神医爷爷的意见,不是来要皇爷爷的遗诏的。
“收着收着。谁知道那些人哪天又发什么癫,找你麻烦?你那个母妃就不说了,此刻恐怕恨你恨的要死。至于皇上,赶明神医爷爷帮你去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这都没法没天了是不是?”黑脸神医说的气愤填膺,一味的偏向司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