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在小妾的帮助下又艰难地爬上马车。
刘廉纲心中虽暗自不爽,但也只能在一侧徒步陪同马车,向城里行去。
平阳县城的主路并不宽敞,这一众五六十号人马,几乎挤满了整个街道,排头马上的士兵昂首挺立,耀武扬威。
“都散开,都散开!”
刘廉纲小跑着,鞍前马后地疏通道路。
老百姓们退到街道两侧,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队伍。
“这是当今皇帝来视察了吧?这么威风!”
“可不是吗,咱们刘老爷只能在地上走着,你瞧后面的马车。”
“瞎说,皇帝咋会来咱们这穷乡僻壤。反正来了个刘老爷的祖宗,你瞧他脸上的汗!”
“哈哈哈哈哈哈!”
按照计划,刘廉刚没有先把督查一行人带到县衙,也没去下榻的惠春酒楼,而是领向了集市口。
目的嘛,自然是要他们看看悬挂在那里的黑蛇头了。
此时集市口的柱子下面,人流较之前少了一些,但依然聚集不少啧啧称奇的百姓。
“都给我散开!”
刘廉纲走到马车窗前,毕恭毕敬地敲了敲窗户。
“王大人,此前本县郊外有黑蛇伤人,此蛇长四丈,凶残至极,我调集全县武力,深入蛇洞,不仅斩得黑蛇,还救出了血口之下三个孩童。”
“现将黑蛇头悬挂于此,公众于是,使我县百姓安心!”
王督查掀开窗帘,望向四散而去的人群,看见了柱子顶端的蛇头。
“哦?还有此等之事,刘知县且把尸首取下,待会我好好端详。”
惠春酒楼被包了场,一楼摆了七八桌,划拳喝酒,好不热闹。
二楼最大的包厢里,自然是王督查和刘廉刚等主要人士了。
王督查坐在主座,小妾在左,刘廉纲在右,还有其余几个人。
酒过三巡,刘廉纲观察着王督查喝得还算起兴,心想自己的服务工作看来还算做的到位。
“王大人,小人再敬您一杯酒,此行千里迢迢,招待不周,王大人回到乾东府,可别告小人的罪啊。”
“哎,刘知县,这平阳县在你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我怎敢问你的罪!干了!”
从嘴角溢出的酒,顺着王督查肥胖的脖子滑下,加上吃得起性,脑袋冒汗,整个人像一条湿漉漉的胖鲶鱼。
刘廉刚对着对面的小吏使了个脸色,小吏起身离席。
“王大人,乾东府的督查可是个辛苦的职务啊,王大人清廉为官,这些年,可真是辛苦了王大人。”
王督查嘿嘿一笑,心想这刘廉纲还算是个识趣之人。
刘廉刚贴近王督查的耳朵,遮手耳语。
“小人准备了些车马费,回头给王大人搬到车上去。您瞧屏风边上。”
王督查顺着刘廉刚的手指瞧去,一个黑木匣子摆放在屏风角落,小吏微微将其打开,露出银锭一角。
“我等山野小县,尽全县之力拿出五百两车马费,孝敬王大人。”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请刘大人退回吧。”
一推二接三回四受,双方又干了一杯酒,笑逐颜开。
想着酒桌高潮已到,刘廉刚又对面对的小吏招招手,小吏心领神会,再次离席。
“王大人请看,这便是之前在菜市口悬挂的吃人黑蛇。”
王督查借着酒劲,凑近箱子观察蛇头。
只觉和在马车上观察到的蛇头相比,似乎哪里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