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不准真行,这年头谁不乐意贪便宜呢,连买带送的,还不挤破了门,利不利的以后慢慢再说,这生意要先做起来才成。
想着已经站起来道:“我去那边院里寻你舅商议,如今府衙那边的铺子就宝财带着两个伙计支应着呢,明儿我得赶过去。”说着,急匆匆就出去了。
采薇立在原地好久都没动静,自己就说的热闹,连去看看都不能,如今她娘管的她越发严,别说去冀州府了,就是去趟县城,也得嘱咐来嘱咐去,害的她只能在家里头胡思乱想,无聊的时候,跟着梅先生学学琴,下下棋解闷,真不知道,这辈子她还有没有海阔天空任翱翔的一天,恐怕很难,除非她穿越回去了。
三月进来就见她家姑娘发呆的望着窗户外头,三月探头看了看,如今都过了端午,天气热了,黑的也晚,到了这时候,外面还是亮的,不过窗户纸遮着,也啥都看不着。
三月其实也不大明白姑娘的心事,就是觉得,姑娘一天天大了,这心思也一天天沉了,更让人猜不透了。
“二姑娘,二姑娘,您这是想什么,这么入神?”采薇回神道:“想冀州府呢,听舅舅说,可热闹了,三月,你去过冀州府吗?”三月点点头:“去过吧!模糊记得,人牙子带着我们十来个女孩子在哪里住过,有好几个都卖到那边了。”
采薇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这些事,遂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却卖到定兴县来了?”三月道:“人家嫌弃我瘦弱,怕我干不得活,都不挑我。”
刘氏进来道:“那时她才多大,哪记得这许多事,你净问她这些做什么?”采薇这才醒悟,这些事恐是三月最不想记起的事情。
采薇带着三月进了自己院子才道:“三月,对不住啊,惹你想起那些事来。”三月却道:“姑娘可说的什么,那些事又怎样,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没什么的,或者就是老天爷的意思,让我受了那么点儿苦,现在才能跟着姑娘享福。”
“享福?”采薇不禁笑道:“跟着我享什么福了,每天就守在这院子里,即便出去,也就去老院子去,闷都要闷死了。”
三月不禁道:“甭说姑娘,便是那大家宅门里的闺秀,哪个不是这样过的,难不成姑娘还想出去,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啊!海阔天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自在……”扑哧一声,明薇在她们身后笑出来道:“真是咱奶那句话说得对极,你怎么就生成了个丫头,真该是个小子,你瞧瞧,如今穿这样的袍子,哪里像个女孩儿样儿呢,昨儿我听见一个笑话说与你听,秀才娘子过来跟咱娘说话儿,前些日子她家不是来了个兖州府的亲戚吗,想来没见过你,在门外头照了个影儿,回去就说,苏家那位小公子真真生的好,秀才娘子纳闷了老半天,才琢磨明白,是说你呢,过来跟咱娘一说,咱娘也笑的不行,说你是投错了女胎的,生生就该是个小子。”
三月跟四月都低头笑了起来,采薇一摊手道:“我也想啊!可偏不是,如今想出门都难。”明薇却眨眨眼道:“想出门还不容易,赶明儿,让咱爹给你寻一门远远地婆家,你就能出门了,还能走老远……”采薇这才知道明薇是打趣她呢,过来追着明薇挠她的痒,明薇早防着她,一扭身跑屋里去了。
采薇咬咬牙道:“四月,一会儿不许帮着姐,看我今儿绕了她……”说着几步追了进去,两人在屋里玩闹了一会儿,采薇才道:“明年就开科了吧!”
明薇抿了抿有些乱的鬓角,小脸有些红起来,点点头,采薇侧头望着她姐有些愣神,不经意间,她姐真成大姑娘了,还是个异常漂亮的大姑娘,周子明倒是有福气。
采薇道:“我听娘说,年底周家老大要成亲了,娶的是他家表妹,也不知道性子怎样。”明薇小脸更红:“你不好好念你的书,总打听他家的事儿做什么?”
采薇道:“姐,你傻啦!周老大娶的媳妇儿,将来可是你妯娌,提前知道什么性情,以后也好对症下药,省的让她欺负了你。”
明薇道:“我守着礼,她干嘛欺负我,当人都跟你一样,脑门上天天顶着官司,一肚子鬼主意。”
三月四月哧哧低笑两声,明薇道:“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下个月初十是周家老太太的六十整寿,娘说让我做件新鲜的绣活儿送去也是个礼,我琢磨半天不知道绣什么,太难的我也不会,太简单的,又怕过于寒酸,日子又紧,可把我难住了,你主意多,快帮着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