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嘞!”小竹喜滋滋地接过银票。“放我这就是我的啊。我看看,哇,那红素姑娘真豪爽三千两!”
“嘘~低调,低调。”薛蓝田忙捂住了她的嘴。
“啊,这绮罗香逛过了,咱们今天去赌坊如何!”薛蓝田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竹。
小竹忙护好了胸口的银票。
正午的天光暖洋洋地洒下来,霜叶摇红,四人慢悠悠地走在朱雀大街上。薛蓝田今日高兴,到了锦衣坊为四人每人置办了几套新衣服。薛蓝田穿着新换的一身暖黄金绫直裰,随时准备闪瞎人的双目。
“这身够土财主吧。”薛蓝田摇着新买的银边折扇。
“公子,您哀悼那些真金白银,也犯不着穿到身上啊。”小竹一脸厌嫌地看着明晃晃的薛蓝田。
“还是你懂我。”薛蓝田肆意地笑起来,“进赌坊么,当然要高调一点!”
路过绮罗香的时候,昨日的浮华还未散尽。河面上漂着花灯的残骸,地上满是彩色的纸屑。烧焦的侧楼已经被围起来,工人在里面进进出出,想是在进行修补。其余的三个楼却未受多大的影响,照常营业。
从绮罗香再往前走,行到朱雀大街和衡水大道的交界,便是西灏城最大的赌坊——昼锦堂的所在。
薛蓝田没有想到,身为一个赌坊,竟然也能建的如此规模宏大。一丈高的朱红大门像是巨兽的血盆大口,要把每个来人的金银都吞噬干净。
四人进入大堂,堂中人声鼎沸,每个桌前都围满了下注围观的人。堂中伙计看他们像是贵客,殷勤跑来,“请问公子要玩些什么?”
这下算是问住了薛蓝田,原本来这里就是因为好奇,纯属是打酱油的,既然小二开口了,不玩点什么,似乎面子上颇为过意不去啊。“都有些什么啊?”
那伙计眯眼一笑,“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可是四国最大最齐全的赌坊了。六博,五木,双陆,打马,掷骰子,推牌九,斗蟋蟀···只要您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薛蓝田总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求助性地看向了在后面一直不语的舒少白。
“就双陆吧。”舒少白语气淡淡的带着几许无奈。
“好,公子这边请。”
薛蓝田四人被引到了双陆棋的赌桌前,薛蓝田低声在舒少白的耳畔到,“去吧,小白我看好你,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舒少白并未在意,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双陆棋,有黑白棋子各十五枚,双方各执一色。棋盘上面刻有对等的十二竖线。两枚骰子均有六面,和现在的骰子一样,分别刻有从一到六个点数。玩时,首先掷出二骰,骰子顶面所显示的值是几,便行进几步。先将己方十五枚棋子全部走进最后的六条刻线以内者,即获全胜。由于获胜有很大的偶然性和技巧性,所以在八荒各处都很受欢迎。
不多时,小二便把换好的筹码送了过来。昼锦堂的筹码都很值钱,一百两一码,薛蓝田心疼地换了五百两,郑重地交到了舒少白的手中。
舒少白收起筹码,款款落座,一双寒目深沉如海,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单手执起两枚骰子,漫不经心地一抛,竟是两枚六点!围观的人群倒吸了一口凉气。舒少白不以为意,伸出两指捻起一枚黑子,轻轻叩在棋盘之上,闲庭落花般的悠闲从容。
对手似是被他的气度所摄,额角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过了近一个对时,最后一枚黑子走到了刻线内,舒少白完胜。
“小白!你简直就是天才!”薛蓝田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举剑若雷霆万钧,杀人时面不改色的冷面公子竟然连赌戏都玩得如此流水行云。他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