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江画,班主任找你。”
“...找我?”
江画转醒时,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的暴躁,虽然好看,却看得李晓玲后退了半步。
她紧张说:“她让你去一趟办公室,我、我先走了!”
落下句话,李晓玲逃似的跑了。
看着女孩子的背影,江画摸了摸靠在自己胳膊上睡觉的小猫,心里吐槽这些人对越歌那么殷勤,对他反而怕的要死。
一群傻子,他可不打人。
江画撇着嘴,挠了挠小橘猫的下巴:“还是你聪明。”
小猫舒服得直呼噜,乖乖朝江画‘喵’了一声。
......
十五分钟后,教室办公室。
江画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的是他期末各科试卷。
耳边听着班主任喋喋不休的夸赞,江画拄着腮帮,困得直想打瞌睡,支撑他没睡过去的根源,是身边另一道同在被夸的人影。
碍眼,碍眼得他无视不了。
班主任欲抑先扬,不断夸赞着两人上学期辅导的效果:“所以老师认真想了想,马上就高三了,你们成绩这个阶段都有进步,既然效果出色,不如再坚持一个学期看看。”
说到这,她一脸慈爱地转向越歌:“越歌啊,江画他其实挺聪明的,就是自控能力欠佳,他这学期就...”
“唉,老师看班上多数同学都在学习状态,如果你能抽出时间继续辅导他,等他养成好的学习习惯,对咱班的平均分也是一次稳固。”
班主任就差没直接说,害怕江画这学期一朝回到解放前,带着一班的平均分大起大落了。
江画本来不想说什么的,等老师念叨完,他直接拒绝就好了。
但当老师说他挺聪明的时,他万分肯定,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越歌弯了下唇角。
江画:“...?!”
那表情,横看竖看都是在鄙夷笑话他。
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被耍过自己的人嘲笑,何况江画本来脾气就不怎么样。
他气得面颊涨红,怒瞪越歌,越歌却好像根本没注意,目不斜视地倾听着老师的话。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更让江画怒火中烧,他突然想到什么,冷冷笑了一声。
“老师,你确定让他辅导我?”
江画斜睨着越歌,语调很慢,充满报复意味:“他不止教我学习,还教我早恋呢。”
教室办公室并不是独立的,屋内还有其他的老师在工作,一听这话,齐刷刷望了过来,包括几个正被训斥的外班学生。
班主任一时愣住,试图理解江画的意思。
“什么早恋?”
江画换了个姿势,悠悠然地说:“就是谈恋爱呗。”
别说班主任,屋内的人下巴一齐端不住了。
江画在恒安名声很大,一是靠长相二是靠家世,而越歌在老师学生之间倍受欢迎的原因,却大半要靠品行端正。
江画这话一出,无异于颠覆了越歌一直以来的形象,把他说成了教人早恋的‘小流氓’。
再加上有一段时间,学校里确实有过类似的流言,班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看向越歌的眼神有失望也有期待。
“越歌,江画说的是真的?!”
被当着众人的面曝光,越歌只是愣了愣,丝毫没有流露出慌张,只是纯粹的惊讶。
他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笑非笑地回望江画:“我教的早恋?”
江画不服输地瞪过去:“你敢说没有?!”
越歌摇头:“不敢。”
见越歌老实承认了,江画才稍微消了点火。
随即,他听越歌跟老师说:“老师,辅导功课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吧,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现在辅导可能没什么效果。”
听到误会两个字,江画嗤笑了声。
“我不用他教,安排也没用。”
江画没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已经从震惊错愕,变成了看一个任性孩子般的无奈。
这两人关系不和,这下直接摆上了台面。
从江画半带威胁的语气一出,班主任便开始觉得他因为和越歌闹矛盾,才会故意污蔑,越歌性格太好,才玩笑似的回应了。
江画根本没想到白莲花的人设会被越歌塑造的这么牢固,说实话都没人信,他现在想得是全是活该,这下越歌那些评比和奖学金应该都没了吧!
嘲笑他是要付出代价的,看越歌还笑不笑得出来!
最终,辅导的事情没能敲定,在江画的一再拒绝下,班主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摆手让两人走了。
离开办公室时,江画还挺得意的,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一局。
可当走在前面的越歌突然回头,如水镜湖面般的双眸定定注视他时,他忍不住朝后挪了半步。
他险些忘了,越歌是个危险人物,一朵睚眦必报的黑莲花。
临近上课,空荡荡的走廊寂静无人。
“看什么?本来就是你。”
江画壮胆一样微微抬高声调,冷嘲热讽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听老师的话吧,装好学生装傻了?”
越歌没有说话,看了他良久,突然朝前一步,抬起了手。
应该躲的,但反应神经也需要时间来改变习惯。
江画只感觉头顶一沉,愣神的瞬间,听到越歌含笑说了句。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