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唇角,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可是,身体中狂浪一般的情潮冲刷着她,她根本无力克制。
“啊——”她终究还是喊了出来,一声,又一声。
他欢喜极了,沫沫,乖沫沫!
一切,最终在嘶吼和颤抖中停了下来,他的汗珠滴落下来,和她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此时两人的融合一样。
他伏在她的身上,好久好久,气息平静了,才认真注视着她,然而——
“你满意吗?”她直直地盯着他,问道。
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激烈而有些嘶哑,却没有丝毫的柔媚,完全,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么投入欢爱的样子。
他愣了下,却还是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含笑道:“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
“四少满意就好!”她笑了下,望着他,道。
他猛地抬头盯着她,她脸上那陌生的笑,她身体的冰凉,还有这一声“四少”,都让他的心里生出深深的忧虑。
“沫沫,你怎么了?”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问道。
“你,四少,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四少不就是想要沫沫这样吗?四少能满意,沫沫——”她好难受,她的心,那些裂开又合上的缝,又一次裂开了。
心,痛得说不出,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渐渐起身,将自己抽离她的身体,视线却一刻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哽咽着,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四少既然满意了,可,可不可以,让我,我一个人——”她说着,可是,怎么这样残酷的话,就是,就是那么难以说出口?
“沫沫,你怎么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脸,她没有动,只是那么定定地盯着他。
“四少如果想要再来一次,可不可以让沫沫休息一下?”她说。
是啊,她只不过是他在床上的玩物,他什么时候想要,她就什么时候给,他总会厌烦她的,不是吗?等他厌烦就好了,最好他现在就厌烦了她——
苏沫啊苏沫,你真是贱!你和女支女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在空气中停住了,盯着她。
沫沫,怎么了?为什么她——
“你不喜欢吗?”他问。
他指的是那件事吧?男女在床上说喜欢,不就是那件事吗?
“只要四少喜欢就好——”她强压着内心的痛,对他挤出一丝笑容,答道。
四少,四少,一口一个四少,为什么,为什么不叫他“辰”?
“你想说什么,沫沫?”他问。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要四少满意就好。”她说完,转过身,“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苏沫!”他叫了一声。
她望着眼前的黑暗,泪水不停地从眼里涌出去。
不能让他看见,不能让他知道,要是他看见她哭,一定会以为她爱他,因为爱他,所以心痛。不要,绝对不要!她不想爱他,她不要爱他!
她偷偷地抬起手擦去眼中的泪,应了一声“四少有什么吩咐?”
“你我之间,为什么又,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沫沫?”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悲伤。
“四少不喜欢沫沫这样称呼,那就称呼叶总?”苏沫擦干眼泪,转过身望着他。
他苦笑了,他以为和她之间不用再回到以前的状态,可是——
“你怪我没有把那一晚的实情告诉你,是吗?”他问。
“那一晚?”苏沫想了想,他说的就是第一次。
“在四少的眼里,苏沫一直都是那样下贱的女人,对吗?那样饥不择食,在酒店里找男人上床的女人,是吗?”她问。
“不是!”他注视着她,答道。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可她不相信。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在我演出的那个晚上接我来到旁边那幢房子?你还记得你当时做了什么吗?你那次找我,只是想跟我上床,难道不是吗?”她质问道,双眼,却满满的都是泪水。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来。
的确,那天晚上,他是想和她做|爱,她的舞姿,她的眼神,让他神魂颠倒,他忍不住,他就是想要她,就是想再一次要她。
“在你的眼里,我只配和你上床,我只不过是你的玩物,对不对?你想要了,就来找我,完了就把我扔开,你——”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她的眼中滚出。
“沫沫——”他叫着她的名字,躺下身抱住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她的身体,她的心。
她不再说话,抬起手擦着自己的泪,不停地擦,却怎么都擦不干。
“四少还想要吗?苏沫这样的身体,四少还想要吗?”她问。
“沫沫——”
“四少临走前说要一星期,是不是沫沫陪你睡一星期,你就可以让沫沫走了?”她的泪,没有再流,那双哭红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
他不语。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她以为他只是贪恋她的身体,她以为他一直就是这样。怪不得她刚才那么主动,只不过是——
“你愿不愿意听我说,沫沫?”他吻着她脸上的泪痕,道。
“四少——”她这两个字一说出来,他的唇就狠狠地压上了她的,用力吮着她的唇舌,她觉得痛,真的好痛。
他的吻,不是温柔的爱抚,不是情动的迸发,而是,惩罚!
“沫沫以为四少是想和你上床是吗?”他松开她的唇,嘴角却沾着她的血,那抚摸她脸颊的手,也用力了。
她抬手出去嘴角的血,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盯着他。
“四少想要的,不就是沫沫的身体吗?”她反问道。
“沫沫很聪明,说的很对,四少就是喜欢沫沫的身体,喜欢沫沫在床上放|荡的样子——”他的手指,一点点磨蹭过她的脸。
眼前,再度蒙上一层水雾。
“可是沫沫不知道,世上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四少只喜欢沫沫的身体?”他问。
她不语。
“因为沫沫是独一无二的,沫沫是唯一的,只有沫沫才让四少有冲动,只有沫沫才让四少恋恋不舍,只有沫沫才让四少不停地要,怎么都要不够!”他的语气激烈,苏沫愣住了。
“不错,我是喜欢和你做|爱,从第一次开始,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碰见你,看见你哭了,哭的很伤心,我把纸巾给你擦眼泪,你——是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想着要把你放在我的床上,所以,我带着你去开了房间,脱了你的衣服。”他注视着她的脸,回忆道。
可是,他没有告诉她,是她主动的,那一晚,是她主动带着他上楼的,而不是他。
“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或许,我是喜欢女人纯洁一点,我喜欢有一个女人从第一次开始都是属于我的。或许,你想问,世上的chu女很多,为什么偏偏是你?因为,都是因为你那天晚上的表现,你知道吗?你的生涩,你的热情,你的一切,都让我难以忘记。所以,我才会想要你一次又一次。”他说着,苏沫的嘴唇颤抖了。
“第二天在电梯里见到你,我当时很意外,我以为那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可以和你继续下去。可是,你根本不记得我,你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而后来,后来,你竟然,竟是——”他望着她,声音渐渐软了。
“至于你说的毕业晚会那一次,的确,我是想再和你做|爱的,因为什么,你知道吗?你在舞台上打动了我,我想要你在我是怀里,永远都不分开,因为除了在床上得到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你属于我。我没有勇气让你知道第一次的那个人是我,我怕你知道以后就再也不会见我——”他顿了片刻,“沫沫,我爱你,爱你的一切,”
苏沫的身体,那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
他低头,再度含住她的唇舌。
“沫沫,想要再来一次吗?我想你!”他低声道。
她,她不知道,不知道——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抱起她,走出卧室。
要去哪里?他要去哪里?
她环住他的脖子,窝在他的怀中。
是那间豪华的卧室!
他开了灯,抱着她放在那丝绸铺着的床上,那张巨大的床。
“沫沫,四少不会轻易和女人上床,只有你让四少破了戒!”他说完,狂乱的吻烙在她的肌肤上。
似乎,刚刚那些话,是他今晚所有的话,从那一刻开始,他只用自己的身体来表达全部的想法,苏沫的恐惧,苏沫的怀疑,每一次都在他的强势攻取和温柔抚爱中化解。
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进攻中死过去,又在他的热吻中活过来。
这一夜,她不知道身处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他是谁!
黑夜,总是会走向黎明,等她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人。
昨晚,是她的梦,还是现实?是他真的回来了,还是,还是她的想象?
翻了个身,全身的骨头就像是移了位。
原来,昨晚是真的。
她想起来了,在这张床上,在那张床上,在浴室,在地上,她不知羞耻地在他的身下叫喊,被他占有着。
他说,他爱她才和她做|爱,他说他爱她才骗了她,他说——
可是,苏沫,你能承受这些吗?
如果,他只是想玩弄你,这一切结束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不用觉得亏欠了谁,不用觉得自己错了,可是,如果他是爱你,他爱你,那——
她蜷住身体,闭上眼睛。
耳畔,似乎依旧是他的呼吸,他的低吼,这柔滑的床单,如同他的手一样抚摸着她。
她,又想起了他!
不行,苏沫,你怎么这么傻?他怎么会爱你呢?你这样一个毫无长处的人,他怎么会爱上你?
转了个身,腿间突然涌出一股热热的液体,她不知道那是他的还是她的。
昨晚,昨晚,好像,好像是安全期吧!应该是,要不然,要不然就——
刚刚让心安定了一下,困意再度袭来,眼皮沾上又分开。
“宝贝,醒了吗?”他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他回来了,身旁的床明明就塌陷下去的一点。
她不敢回答他,紧紧闭上眼睛。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亲着她的眼睛,道。
“几点了?”她小声问道。
“下午一点,我们该吃午饭了。”他说。
不会吧,都一点了?
苏沫猛地睁开眼。
“我把饭菜端来了,你吃完了我们再继续——”他含笑起身,从桌上端过来一个盘子,一碗鸡汤面,上面飘着绿油油的菜叶,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肚子见到了美食,就开始咕咕叫了,苏沫赶紧接过碗,开始吃了。
他一脸笑意望着她,摸着她的头顶。
“慢点吃,小心噎着。”他说。
“你怎么不吃?”她问了句。
“我等会再吃,你昨天太累了,要好好补补。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几天要让他们做些补充能量的饭菜送过来,我们会很辛苦的。”他满眼笑意,道。
“辛苦?为什么?”她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了。
糟了!
苏沫这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了,难道说,之前他说的什么“一星期”是真的?难道他真的要让她在床上待一星期?!
她放下碗,干笑着,却一步步往他相反的地方挪去,准备偷偷下床。
这样的人,她再也不要相处了,要远离,绝对要远离。
防火防盗防四少!
可是,他太清楚她心里的想法了,却又觉得很好笑。
那么勇敢的沫沫,竟然也会害怕?
“我觉得,我还是,我还是先,先——”她干笑着,说道。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吃?”他一脸正经地问。
他先吃?吃什么?吃她?
不要啊!
苏沫在心里大呼,可是没有人听得见。
他抱住她,手下一片腻滑。
“沫沫,来一次!”他在她的耳畔低语。
一次?一次能满足吗?
太阳,懒懒地挂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