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沫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去叶家为姐姐打探一下风声,看看他们对苏嘉敏到底有什么态度,为什么迟迟不让叶慕辰和姐姐订婚,她要去查清楚。
于是,使命感和好奇心,再加上对他的不服气,许多复杂的心理让苏沫忘记了两人之间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当他的车子缓缓驶进一所大院,静谧院中,只有风吹过梧桐的声音。外面的骄阳烈日,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
“瓦伦左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他突然说。
“嗯?就是刚刚那位?”她转过头望着他,问。
他点头,道:“我在法国的一些业务,都是他帮忙进行的。”他看了她一眼,“再过一些日子,那边会有个葡萄酒节,很热闹,你想不想去看看?”
葡萄酒节?一定很有趣吧!
“其实,我更想去普罗旺斯。”她靠着车椅,望着前方的路,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眼中,似乎已经看见了那一片无垠的紫色花园。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一定很美!”她幽幽地说。
“8月份的时候,正是薰衣草盛开的时节,葡萄酒节也差不多是在那时候,可以一起去。”他说。
她甜甜地笑了,道:“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白人。”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们住的地方风景很好啊,也没什么恶劣的气候,不像我们国家,不是南涝就是北旱——”她叹道。
“灾难兴邦,或许就是因为自然环境的缘故,我们中国人才会有几千年里坚忍不拔的性格吧!”他说。
她点头,又听他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于未来总是要怀着一种担忧,才不会一败涂地!我想,这是我们中国人血液里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让我们永远都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思想中繁衍下去,有了这样的意识,我们的民族才不会消亡。”
苏沫不禁笑了,道:“没想到您还是思想家!”
“思想家谈不上,只是有这样的感慨罢了!”他笑笑,道。
“那您总是在压力中生活吗?”她问。
“你把这叫做压力?”他反问,苏沫点点头,“也许是吧,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活着,从出生到死亡,没有任何建树,没有任何值得自己骄傲的事,那样的人生——”
“不如没有!”她接着说。
他哈哈笑了,点头。
“可是,”她猛地说,“这样活着,不觉得太累吗?”
“没办法,没有人会预测明天发生什么,今天拥有的一切,或许到了明天就化为泡影。要是放纵自己的欲念,没有忧患意识的话,灾难发生之时,根本无力应对。”他答道。
看来,他也不像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人前人后被尊称为四少,却也有这么多深思顾虑。
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表面。只是——
苏沫想起那个争夺几百万宝石的苏嘉敏,姐姐的内心里,应该也是为他着想的吧!
车子,便开进了一家小院,苏沫跟着他下了车。
眼前,是一幢古色古香的五层小楼,爬山虎趴在墙壁上,青砖的房顶,青砖的窗台,院子里种着几棵大树,遮蔽着夏日的骄阳。
这就是传闻中的叶家吗?
门铃响了,一个中年女人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