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萤火一般的流光飞窜出去,在帐帷间动了两下,化作细小的微尘散了开来,白莲花毫无察觉,只觉得自己愈发倦怠,身体也有些沉重了。
听见命格说话,虽然鼓鼓囊囊地不同意,想知道个彻底,到底是身体困意来袭,没来由的神识更加松散,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服从凡胎的反应,沉沉睡去了。
命格瞧着她睡着,身子歪歪欲倒,伸手撑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扶躺在枕上,见她果真睡熟,坐在榻边沉思片刻,终究是指尖一动,捏了个决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不见了。
沉沉一夜过去,白莲花睡得安稳,晨起醒时,与命格相见的场景也如梦一般,若非身上的筋骨已经松快,和内里已然轻松,她倒真以为自己思念命格得紧,竟让他入梦了。
身体好了,才有战斗力,既然身子骨已经松活,她必然是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起来洗漱,着了衣衫,刚刚用过早膳,静怡殿里就传人来回话,说贵妃娘娘醒了。
她闻言,就往静怡殿赶去,待转过街角时,瞧见林美人站在殿前望着,手帕搭着胸口,看样子倒是担心,身边的侍女不见踪影,看模样倒是进去传话了。
过不一会儿,蕊珠从屋子里头出来,噘着嘴状似不满和失望地向她说着什么,林美人边听边点头,说完了话,两人转身并肩往来路去了。看林美人的神情,有些失落,是探病不得见的失落,不像是假的。
她顿住脚步,云雀低声询问,她摇了摇头,只看着林美人两人走远了,才带着人又上前去,到了殿门前,门口的小太监见是她,倒是没说什么,行礼问安让进去了,她跨过门槛的时候,低声问道:“适才那可是林美人?”
守门太监回答道:“回婕妤小主,正是。林美人知道贵妃娘娘不好,要来探望,只是奴才遵了圣上的旨意,贵妃娘娘没有大好之前,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便是各宫小主的请安问礼,也可免了,除了小主您。”
白莲花点点头,没说什么,进去了。皇帝此举不是不好,确实,静怡殿内外如今人人皆有可疑,更不必让那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再来加害;再来,温慧然身体不好是真的,若是时时有人来探望,扰了安宁,于病体无益。
她进了门,四周的宫女太监见了她,与见了贵妃是一个样子,俱行礼见安,请的也都是常礼。
她脚步不停,往屋子内走去,早时的阳光倒好,窗户开了半扇,虽然有些清凉,见着太阳也是暖洋洋的,让人心情好,只是这事情摆在眼前,谁也没有大好的心情来赏玩这秋日之光了。
榻上,温慧然还没起,虽然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昨日的折腾也让她容色憔悴不少,眼周都是疲乏,双目无甚神采,懒怠地靠在靠枕上。
身旁银雪已拿了东西给她漱了口净了面,正在替她挽发,身边的宫女拿了东西正鱼贯而出,见了她进来,低声道:“见过婕妤小主。”